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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屠】十九年今日-02

☆红线梗来自《我有一双姻缘眼》

☆电影时间线,穿插部分漫画剧情线,剩下大部分为我瞎编乱造,重度魔改……由于99年那阵我还是个宝宝,有不符当时时代的请原谅我。

我流OOC,少年时代恋爱故事




02.被吓醒的青春

 

众所周知,老陈是个喜欢自相矛盾的人,一边说着高考很重要除了学习什么事都是不重要的,一边说着黑板报是班级的脸面你们要有班级荣誉感。之前办黑板报的两个同学一男一女,或许是天天一起工作日久生情,生出了要好好学习考上同一个大学的雄心壮志,他们硬着头皮站起来拒绝了老陈的要求,也不知道下一对倒霉鬼会是谁。

 

屠小意看着飘荡在他们心口上的红线,低头随手涂了一个赛亚人。

 

事实证明,在人家背后说人坏话是不对的。屠小意看着跟自己一起被选中办黑板报的姚哲恬,忍不住仔细看了对方几眼。肤白清秀,黑油油的长发用发带绑成马尾,的确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子,要是没有这鬼劳什子的红线,屠小意绝对会感谢老陈把这个和漂亮女同学相处的机会给自己,毕竟是青葱少年,谁家十几岁的小伙不喜欢班上漂亮干净又温温柔柔的小姑娘呢。说不定一来二去相处一两天,他还能喜欢上对方……然而,屠小意指尖捻着自己的红线,内心毫无波动。

 

果然青春恋爱校园故事没有我的一席之地。

 

放学后,花生兴奋地对屠小意做了好几个隐晦的动作,看得屠小意忍不住耳朵发烫,一脚踹走了嘻嘻哈哈的花生。这还一句话都没说上,花生都快想到孩子以后上哪个小学,什么跟什么啊。两个人在姚哲恬的练舞室前的篮球场碰了面,姚哲恬要去拿书包,屠小意便在那里等她。等着等着,没想到等来了一个篮球。

 

有人将篮球抛向了他,随着一句“2V2,公平了吧”,两道凶神恶煞的视线穿了过来。屠小意就稀里糊涂地跟着一起打篮球,说是打篮球,还不如说是给齐景轩扔球。男生对球类运动的热情是刻在骨子里的,只是几个传球也调动了起屠小意的兴奋劲儿。一场2V2下来,屠小意也投进去了一个球,气喘吁吁间,《灌篮高手》的片头曲在他脑袋里无限循环。齐景轩拍了拍他的肩说下回接着一起玩,屠小意当时就觉得这个人也还不错啊,完全没有花生说得那么夸张。

 

就是,红线太惹眼了。

 

齐景轩的脚腕虽然有着姚哲恬的红线系着,但他自己的红线却是和屠小意一个状态——自给自足。这样的帅哥,还有那么好的家庭环境,原本以为他会像徐东强一样会有个漂亮对象,有点意外。

 

捡起书包,屠小意向站在篮球场外显然已经等了有一会儿的姚哲恬打了个招呼,姚哲恬的视线不自觉地跟着齐景轩的走了两秒钟,看屠小意走过来跟她打招呼,姚哲恬立马调整了自己的表情。红线在她指尖绕了三匝,被强行压下去的少女含羞和情意,屠小意忍不住又瞟了一眼已经远去的齐景轩。

 

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商量完黑板报的事后,两个人顺路走了一会儿。姚哲恬对屠小意的画画技巧似乎很感兴趣,他们踩着夕阳,聊聊彼此感兴趣的话题,屠小意也忍不住多说了几句。走着走着,姚哲恬似乎感慨地说,“屠小意,你能有自己真心喜欢的东西,真好啊。”

 

火车就在他们面前的轨道轰隆而过,水蒸气热气腾腾地滚开,姚哲恬的声音似乎也随着火车的动作,堙没在水蒸气中。屠小意只捕捉到几个字,表示自己耳聋,“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姚哲恬将手卷成筒状,笑意盈盈,大声回道:“我说,你有自己真心喜欢的东西,真好啊!”

 

那一瞬间,屠小意眼前一闪而过一丝红色,那是姚哲恬的红线。不知为何他想起了齐景轩的脸,下意识地扭头接话道,“那你呢,有真心喜欢的东西……”或是人吗?虽然这样问有些冒昧,毕竟他们也是头一天开始有接触,但他就是没忍住罢了。

 

毫无负担时嘴一般都很快。

 

姚哲恬没想到对方会这么问她,愣了一下。这一愣,火车最后一节车厢便施施然地从他们身前走过,安全亭的铃声叮叮作响,安全杆又抬起放人通行。姚哲恬被问得一卡,支吾了半天,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明明说跳舞是最好的答案,可她的确不喜欢跳舞,如果不是父母的殷殷期望以及跳舞可以为高考加分,她并不是那么想天天在练舞室舒展形体苦练姿势,辛苦无趣又不得她心意。她喜欢的明明是那个人,可是这种事除了那个人,谁都不能告诉,老师不行,父母不行,眼前这个刚刚接触认识的男生更不行……

 

“啊,抱歉。”屠小意意识到自己的唐突,姚哲恬略微尴尬的神色让他有些愧疚。他这是什么恶趣味啊,明明知道人家小姑娘的心思还这么刨根问底,熟人也就算了,他们这还是头一天走在一起聊天。姚哲恬连忙摆手,“没有,我只是一时间不知道该回答些什么了。明明大家都是一个年纪的人,都有着自己的兴趣爱好,理想志愿,而我遇到这样的问题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每次这样总觉得好迷茫。”说罢,小姑娘情绪微微低落地叹了口气。

 

“早晚会找到的,比起我这样学习也学不好,背书也背不会,只会画点没用的东西,姚哲恬你的未来很开阔呢,考上一个好大学,找到一个好工作……”屠小意试图尬聊,姚哲恬噗嗤一笑,“我妈妈也是经常这么跟我说呢。唉,说未来总感觉是远的事。”

 

屠小意尬笑,“额哈哈哈是呢。”

 

回到家时天刚擦黑,进屋洗了个手,爷爷叫屠小意吃饭。发黄的白炽灯光下,木桌上摆了两盘炒菜,爷爷正在给他拿碗,屠小意连忙上去帮忙。一口青菜就着白米饭喂进嘴里,屠小意忽然走神到方才姚哲恬所说的未来二字上,他咬了咬筷子,两眼发直。

 

在今天之前,他从未想过这些。

 

屠小意家庭特殊,父母早年离异各自组了新的家庭,当时年幼的屠小意被爷爷带回了兰溪抚养长大,父母两边这些年除了定期每月打来的生活费和一年两交的学杂费,没再管过他一分一毫。别说逢年过节的电话问候,那一对男女的样子已经模糊不清,屠小意早就习惯了没有父母的生活,对于他来说,爷爷是唯一的亲人。爷爷的身体虽然硬朗,但很显然不会经管他一辈子,更何况他再过一年就要成年,无论怎么样也没办法舔着脸继续让爷爷养着。

 

爷爷是世界上对他最好的人,屠小意深知这一点。不仅仅是养育之恩这么简单,在屠小意眼里,爷爷是他梦想的维护者,并不会像姚哲恬口中的“妈妈”一样掌控欲极强地掌握他的一切,甚至规划好了以后要念什么大学做什么工作找什么样子的对象嫁什么人生几个孩子……光是想想屠小意都觉得窒息,并无限同情姚哲恬。

 

还是很久以前呢,他学习从小学毕业之后就不太好,初中老师建议他爷爷考虑让他初中毕业后去念技校或是职高,学一学挖掘机、电子计算机或是会计,他很热情地推荐了这些专业。爷爷听不懂,屠小意也不乐意去学。会计那得脑子转得快,像他这样十道数学题错八道的,真给人家当会计,保准天天算错账,老板不扒了他的皮,他也会成天提心吊胆不得安宁。挖掘机是什么?计算机的话学了又有什么用?爷爷最后还是让他上了高中,看见他沉迷临摹漫画人物,不仅没反对还问他要不要考画家之类的。

 

他当时很羞愧,他这样的成绩,即使是艺术学院降了300分他也考不上啊。

 

屠小意闷闷不乐地塞了口饭,暂时忘却这些烦心事。

 

学还是要上,老陈的唠叨和磨叽也要听,教室外的黑板报也要画。课余时间,他和姚哲恬商量了一下,一人涂画一人板书。刚开了个头,走廊一侧忽然传出争吵声,听声音有老陈以及……齐景轩不耐烦的脸从走廊拐角突然出现,他身后的老陈一副讨好地姿态,将手里的一团东西硬塞到了齐景轩手里。老陈试图讨好了一通,谁想这小子是个刺头,软硬不吃,一歪头,还有两个学生一脸懵逼地围观他这场“行贿”交易,老陈这脸上挂不住了,立马呵斥了他们两句,一甩胳膊走人。

 

甩都甩不掉手里那团东西的齐景轩显然气坏了,狠狠将手里那团让他视为肮脏腌臜的东西摔进垃圾桶,沉默地咬牙。明眼人都能看出他心情极差,屠小意很自觉地扭回头继续手里的活,姚哲恬倒是很担心地偷瞄那个身影,余光里小姑娘脸上的担忧绷都绷不住。齐景轩气了一会儿,看到他们忙活,越看越不爽。尤其是屠小意画的天空,湛蓝如水洗过的雨后晴空,干净又透彻的蓝天团着棉花糖般的白色云朵,又夹杂着几缕金色的光,真是美好的画啊。

 

齐景轩看着,忽然生出了一个坏念头,他像是个小学生样,抄起一根白粉笔就在空白处画了一个乌龟,那个乌龟仿佛是好汤里掉进的一颗老鼠屎,违和又碍眼。他在做什么蠢事,心情变得更差的齐景轩自我嘲讽地默默想。屠小意看着齐景轩这故意讨人嫌的样子,眨了眨眼,福如心至地也捡起一根白粉笔,将小乌龟改成了向日葵花。

 

原本暴躁得仿佛随时都能爆炸的齐景轩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那些愤怒急躁以及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仿佛被一阵风吹散,他一屁股坐到对面楼梯上,精神高涨双眼锐利地盯着这边,盯得屠小意后背有些发毛。

 

如此令人无法忽视的炽热注视,果然十八少年如狼似虎,屠小意强行忍住背后发凉的冲动。这边就一个黑板,一个NPC样的男同学,以及一个如花似玉般娇美容貌的女同学,那还用想,肯定是在看姚哲恬啊。

 

屠小意偷偷地瞄了一眼齐景轩的右手。

 

嗯?右手的红线呢?

 

往下瞄,裤裆的还在,噫,居然还打了一个蝴蝶结。齐景轩岔开腿坐在楼梯阶上,下半身随意放松地摆开,双腿间的蝴蝶结还因为屠小意的注视而快乐地摇动了几下,齐景轩的红线一路往这边伸过来,屠小意还没来得及感慨人家齐景轩也终于开了窍要和姚哲恬两情相悦,余光里忽然瞄到另外一根红线,是系在齐景轩脚腕的那根……屠小意沉默地看向姚哲恬,没错,齐景轩脚腕上那根还是姚哲恬的。

 

那么问题来了,齐景轩裤裆那根蝴蝶结状的且还伸到这边的红线是在谁身上?

 

屠小意哆哆嗦嗦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他右手的红线另一端已经没有在连着他的裤裆,他抬起自己的手,拽起那根红线,一脸懵逼地向后转身,与齐景轩的视线碰个正着。

 

他的红线居然连上了齐景轩的……裤裆??!

 

这道题超纲了。

 

屠小意与他对视超不过两秒,立马怂爆地扭头转移视线,僵硬地杵在那里,心里七上八下地不知道如何是好,手里那根红线仿佛也在发烫般灼着他的手心。

 

这是怎么回事??

 

不连自己裤裆也就算了,怎么还连上齐景轩,一个男的的裤裆???

 

什么意思??

 

齐景轩看上我了??

 

不对不对,我一个男的他怎么可能会看上一个男的?

 

“屠小意你还好吗?你怎么了?”

 

姚哲恬碰了碰他的手,一下子把屠小意从走神里叫了回来,一身冷汗地茫然着双眼。齐景轩也跑过来,右手贴上他的额头,探他的体温。那是一只温暖又干燥的手,触碰到自己的一瞬间,屠小意仿佛听到自己脸皮极速升温的声音,身体都快硬成一张板。

 

这明显非常不正常!!

 

哪有一个男同学会因为另外一个男同学的触碰而面红耳赤的?

 

说自己突然发烧能蒙混过去吗?

 

“体温有一点高,应该是身体有些虚,间歇性发热,我妈以前也有这毛病,要不你们先休息一会儿?”

 

“对,我也有这毛病,休息一会儿等热退下去就好。屠小意我们明天再继续做吧,老陈交代的时间还早,你要是生病就不好了。”姚哲恬同意齐景轩的建议,“先歇一会儿,等你体温下去,我们去喝汽水。”后面那句话是冲着齐景轩去的。

 

屠小意被当成病号,安排在一旁的凳子上,发僵的手指蜷着,手心里还握着他和齐景轩的红线,脚边属于姚哲恬的那根红线随着主人的心情颜色更艳丽了些。屠小意坐了一会儿倒是冷静了下来。

 

关于红线的用途关系都是他瞎猜的,可一根红线互相连,他的手连在对方裤裆上怎么看都不正常。扪心自问,他喜欢人家齐景轩吗?那肯定是不喜欢。虽然也不讨厌,但在昨天以前他们还是陌生人呢。

 

那齐景轩喜欢他吗?

 

屠小意偷偷地瞄向齐景轩,齐景轩正在帮姚哲恬收拾颜料,微长的额前碎发随着他的动作一挑一挑,逐渐脱离了少年人的青涩和婴儿肥。比起屠小意自己,齐景轩无论是声音、身高、体格还是相貌都趋近一个成年男子,更别提齐景轩的确长得帅,而且还是男生看了会欣赏甚至感觉到危机的帅,那个词怎么说来着?一表人才?玉树临风?丰神俊朗?

 

屠小意紧张地抿了一下嘴唇。

 

大兄弟喜不喜欢我真是个问题啊。

 

TBC

 

大兄弟的确是喜欢你啊,屠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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