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皓/ABO] 套路 （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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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04」
莱蒙托夫有首诗这样写： 一只船孤独地航行在海上，它既不寻求幸福，也不逃避幸福，它只是向前航行，底下是沉静碧蓝的大海，而头顶是金色的太阳。
叶秋就是那只孤独的船，永不回头，永不垂怜。
人年轻的时候是没有时间概念的，眼睛永远都指向某个地方，等终于有了空闲，嘴巴就会被时间飞逝这件事惊的张大，摇头晃脑一脸不可思议地感叹，这也过得太快了吧。说完那句好久不见，刘皓几乎是落荒而逃，连晚饭都没出现在食堂。
他坐在住处落地窗前发了好久的呆，窗外路边的街灯与夏日星空遥遥相对，横贯整个苏黎世的利马特河在他眼里反着亮晶晶的光芒。在利马特河第四座大桥附近有一座教堂，那里的唱诗班是全苏黎世最棒的，他们的歌声仿佛圣咏，忘却时间，忘却一切。
可刘皓知道，别人那叫忘却，他那叫逃避。
他这五年里，失恋，独自一人出国，被逼着留在法国读书。第一年焦头烂额地适应语言，气候，食物，交往，生活，学校，还有omega们层出不穷的发情期意外。第二年被舍友拉着从法国开始跑了大半个欧洲，来了一次穷游，穷游过程中他开始了自己的欧洲荣耀联赛志愿者历史。第三年，他骑过马，冲过浪，听过交响乐，看见过英国女王巡街出游，还帮着一个omega好友相了33次亲。
街灯，唱诗班，古典淑女的裙摆，歌剧，马场，画笔，颜料，蒜蓉面包，牛排，巧克力，第四年，第五年……回忆起来，真是非常愉快的五年啊，刘皓摸了摸自己微翘的嘴角，他猜自己的表情也是相当柔和或是轻松，无病无灾顺风顺水的五年，真是他人生再难得不过的。
然后。
他不在的五年里，他们的嘉世变成了老嘉世。叶秋在老嘉世没能再得一个冠军，叶秋被老嘉世逼着退役，【一叶之秋】的账号成为了别人的所有物，叶秋改名为叶修，重新在一家网吧拉大旗单干。用着君莫笑的散人号，聚集了一支新的队伍，挑战赛把老嘉世干趴下，获得挑战赛冠军，重返联盟，带着他那支草根队伍一路过五关斩六将地拿下了第十赛季总冠军。
那是叶秋的第四个冠军。
第一次冠军是在第一赛季，一叶之秋与沐雨橙风的最佳组合身影凭空出世，吸引了刘皓的目光。
第二次冠军是在第三赛季，养好手伤的苏沐秋与退役前最后一战的吴雪峰助叶秋斩下蓝雨，获得第二个冠军。在笔记本里看完直播的刘皓终于下定决心退学参加嘉世青训营，只为追随那一个从未出现在人前的身影。
第三次冠军是在第四赛季，嘉世副队苏沐秋几乎是拼上了人生最后的比赛机会，以无比决绝的姿态让嘉世一路走到最后。一叶之秋的却邪战矛生生破了张佳乐与孙哲平的繁花血景。那一年，青训营小队员刘皓追求到了叶秋，同时接下了苏沐秋的担子。
第四次冠军便是第十赛季。
就这么光听着病号方锐跟他说这一路走来，刘皓都觉得叶秋的人生真是太热血澎湃，超燃超赞，精彩的宛如电视剧。起起伏伏，跌跌撞撞，跌宕波折，真厉害，辉煌又励志，还那么耀眼。刘皓莫名的有点欣慰和小开心，只因叶秋终于也能在人前享受一次冠军……只是，没有他刘皓的事儿罢了。
叶秋的四次冠军他都只是个旁观者而已。
不，现在应该叫他叶修了。刘皓是相当不情愿叫叶修现在的名字的，好像叫了就是在否定过去，以前的一切就会化为泡影片刻虚幻不见。想来想去，是他矫情固执了，一个人活在过去的记忆的，又怎么能叫活着呢？这件事，叶…修是再明白不过的。
即使他一直孤独着。
有以前的好友陪护自己，半死不活态的方锐输着液不睡觉来了精神，欢乐地跟刘皓讲述他在第十赛季总决赛第二场如何力挽狂澜，如何转型再度封神。刘皓微笑，早在第五赛季，就有人抨击方锐黑那一套“猥琐流怎么上的了台面”言论，刘皓至今记的清晰——神再猥琐，也是神。水塘清浅，挡不了龙鳞之光。
真是令人羡慕。
刘皓笑着伸手，摸了摸方锐的头，夸奖道，“真棒！”
“嘿，我这可是神之右手！业界称号可不是白来的！”方锐很受用地点了点头，骄傲地举起了自己插着针的右手，刚想晃晃就被刘皓给压了下去，“老实点，小心你的手。”
“皓皓还是和以前一样温柔啊。”被镇压的方锐窝在床里，清秀的眉眼弯弯如水，侧着头咧嘴笑，“那天遇见你我都差点没敢认你，长的这么高，真吓一跳，外国佬的牛奶真么厉害？”
刘皓抱胸，一脸苦大仇深，“我为什么感觉你在向我说黄段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现在怎么这么污？！！wuli皓皓哈哈哈哈哈——！”
方锐被刘皓的表情逗的连眼泪都笑出来了，在床上滚了两下。刘皓无奈地想让他安分一点，结果还是滚了针。连忙按铃叫医生，手忙脚乱一通，换了一只手扎针的方锐瞪着一双真诚的双眼，盯的刘皓说教到一半就说不下去。刘皓叹了口气，举起了自己的手，“大哥，别忘了你是职业选手，手是很重要的，扎针也是会影响操作的。”
“放心吧，我不会再乱动的。”方锐眼里闪着小星星，“看我真诚的双眼！”
“……”刘皓翻了个白眼，方锐这回拉开唇线，很腼腆矜持地笑了笑，“嘿嘿，变化真大，如今我事业有成，你也人模狗样，诶我听黄少天说皓皓你法语也说的倍儿溜？”
“是啊，除了这些，我还会说一些西班牙语和德语，就是太生硬了。”过滤掉某些垃圾话，刘皓也嘿嘿嘿笑，秀自己这几年的成果。
“woc皓皓你这也太猖狂了，四门，居然这么厉害！不成，等你改明儿回国了一定要把咱们五期的都约出来，给他们浪一把，闪瞎他们这群低学历狗。”方锐也来劲儿了，意气风发地说道。
刘皓没说话，只是微笑地看着方锐开心地跟他念叨起五期生其他人。大家都混得不错，方锐，吴羽策和方学才都各自担任战队副队长，苏沐橙和周泽楷都是冠军队的队长，宋晓成为蓝雨的关键先生，白言飞有着炮塔美誉是霸图主力队员，周光义去了全新的百花，李迅的舍命一击越来越凶残。
曾经同一起跑线的大家或走或跑，都在前进，走出了刘皓数不出数字的距离，只有他一个人停留在五年前，止步不前，听什么也只是图个新鲜，听完也只会感慨。
也正如方锐说的那样。
变化真大。
但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刘皓才会感觉自己和叶修是一样的。刘皓为安睡过去的友人掖了掖被子，对着电梯里的镜子正了正自己的领带和衣袖，带着温和完美的微笑与每一个在酒店里相遇的人打招呼，在去买粥的路上遇到了驻苏黎世的荣耀记者。
记者是个年轻姑娘，看上去像是俄罗斯家的，白金长发与琉璃瞳，眉眼有着干练和朝气，很难结合的两样气质在她身上融合的完美无瑕，刘皓看着觉得有点儿眼熟。记者姑娘用着非常纯熟的英语问了几个小问题后，笑着把最后一个问题抛了出来，“先生，你觉得此次最有可能夺冠的是哪国队伍？”
刘皓笑笑，“谁知道呢，看上去强大的国家不一定能走到最后，不被看好的国家绝不会只是来观光。开盘下注的话，当然是中国。”
“诶？这么有信心？”记者姑娘有些惊讶。
“为什么没有信心？”刘皓微笑着反问，他没把后半句话说出口，有四大战术大师的队伍，有叶修的队伍，怎么可能差劲？
如刘皓所想的那般，中国队在苏黎世呆了一个月多，以极其强硬的态度干败挪威，将德国斩落马下，冲出死亡小组，出线小组赛，晋级四强，披荆斩棘的一路上惊艳了无数人。同时，中国队也止步于四强，他们输给了俄罗斯。
刘皓去会场看了四强晋级比赛，站在二楼看着场馆中心的全息投影，看着中国队最后一名角色一叶之秋似是不甘地高高挑着战矛却邪，却邪黑色的矛尖泛着凌厉的光。在漫天血影中，一叶之秋击杀了俄罗斯的一名角色后，倒下，角色名称一瞬间化为灰白色，世界也化为一片虚白。
死的骄傲，死的决绝，死的惨烈，又死的凄然。
这一幕像极了第五赛季叶修手下的一叶之秋在总决赛被围攻的时候，独自一人坚持到了最后，那么孤独，又那么悲凉。伸长的手无论怎么努力也够不到，没办法去拥抱，亲吻，安慰，只能坐在地上仰望着坐在满天星辰上的身影，心里那个空洞怎么拿沙子也填补不上。
很压抑的一声忽然在耳边清晰起来，回过神的刘皓听到了哭声。他随眼一扫，看见了不远处一对脸上印着中国国旗的情侣，他们压抑着哭声，红着眼圈咬着嘴，一动不动地望着场馆中央的舞台。悲伤，不甘，难过，失落，苦涩，他们品尝着这份失败的味道。
中央舞台上，作为失败者的中国队从比赛席走出，与俄罗斯队握手致意，默默地看着获得总决赛资格的俄罗斯队欢呼雀跃，拥抱亲吻，而中国队的成员们排队，安静地退离场地。叶修走在最后一个，一如多年前第一赛季荣耀宣传海报上的一叶之秋背影。
叶修国家队队服穿的整齐，腰挺得非常直，面容干净，比他任何时候都要正经严肃。刘皓看着叶修的背影一点点远去模糊，不自觉地也挺直了后背，心脏像是有颗柠檬被捏碎了般，又酸又涩。他记得他的叶秋曾在训练室里靠着他的椅子，让他半靠着自己，纤长漂亮的手指轻轻拨弄着刘皓微长的额发。日光与他逆行，微垂的眸子在阴影中轻敛宁着和温柔，年轻男人的腔调慵懒慢吞，他微压的嘴角有着一如往日欠揍的笑容。
叶秋说，「钻什么牛角尖啊，在这个战场上，不是赢就是输，输和赢不是最常见的结果吗？这个赢字，越是有很多旗鼓相当的对手跟你一起争才有意思，输了会不甘心，越是不甘心才要继续往前走，不走的话就只剩下输这个字了。」
十几岁时满心都在想着怎么要宠爱的刘皓不懂，他现在却是明白了。
耳边的哭声越来越响，有粉丝实在是憋不住哭出了声，抽噎，嚎哭，上气不接下气，擤鼻涕，从东到西，从南到北，哭声连成了一片，不知是在为自己哭还是为台上的人们哭，或许两者都有吧。刘皓一直看着国家队成员消失在通道入口，扯扯嘴角，手背抹了把脸颊，冰凉一片。
刘皓觉得委屈极了，在一片哭声中缓缓蹲下身。忍了好几天的眼泪，到底还是浸透了他的西服袖子。
中国队提前结束了此次征程，离荣耀世邀赛闭幕式还有一周多，很快就从折戟四强的伤感中走出的众人决定好好利用赛事组织方提供的便利，准备在苏黎世四处玩玩逛逛浪浪。于是扔下翻译和官方准备的向导，让身兼四门外语还是曾经圈内人的刘皓担任了他们的导游。
看着业界顶尖的十三位大神，刘皓就算是再苦再累也得受着，更别提某大神的家属还找了过来。刘皓看着联盟之脸五期之花周泽楷拉着自己的beta莫凡，两只沉默寡言的仅凭炙热的目光就可以交流，刚开始怎么看怎么新奇，看多了就觉得眼睛疼。
苏黎世能玩的地方挺多的，虽然中华餐馆做的吃食让楚云秀暴躁了很长时间，但藏在石板小巷里的店铺足以让人惊喜。沿着班霍夫到市里的小街巷里瞎逛一圈，挂在店铺门口的钩花铭牌每一家都不一样，有的是炽热绽放的玫瑰，有的是慵懒神秘的猫咪，有的是圆滚滚的酒桶。9月份的苏黎世天气好的不像话，凉爽舒适，兵器库家的德国猪手和小牛肝配着啤酒美味的不像话，嘴巴停不下来。
从温特图尔坐火车去琉森逛一圈，室内的巴士总是敞着车门，一路狂奔往上一跳就能搭一趟便车。两位女士大概是最开心的，换上漂亮衣服不说，在临近德国边境的小镇上总能淘到让她们笑的双眼弯弯的小玩意。
魏琛方锐和包子三个人闹的愉快，其他人也各玩各嗨，和刘皓走的比较近的是孙翔，或许是因着孙翔游玩刚开始迷路被刘皓找了回去觉得很感动，或许是刘皓教孙翔说了几句听起来666的法语，亦或是刘皓是beta很让孙翔这个omega有安全感。总之单根筋同学孙翔很中意刘皓，刘皓也就把孙翔当小孩哄着。
可不知道为什么，刘皓看着那个戴着头巾名叫唐昊的后辈，总感觉对方看向自己的目光里暗含杀气。不应该啊，刘皓疑惑，他借着自己beta的身份在留学中特别吃香，omega认为自己安全贴心，alpha放着大把娇软可爱的omega不追非得追他，稍稍处理了关系，他这五年过的很是舒坦。
等刘皓注意到唐昊有时候会一直瞅着孙翔时，他恍然大悟，微笑染上了几分嘲笑意味。
原来是单相思吗？
喜欢就要去追，不尝试怎么知道会不会成功，该说的时候必须要说出来，恋爱就是需要死皮赖脸锲而不舍……刘皓可就凭着这样的信念，以一个青训营学员的身份追到了当年的荣耀第一人，四大战术大师之首，无数buff加身的叶秋，咳咳，虽然他本人不是特别想提起这段痴汉叶秋的黑历史。
于是刘皓决定在心里祝福两人早日开窍，百年好合，天长地久。
一周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相安无事，刘皓却不自觉地把注意力放到叶修身上，虽然对方大部分时间都在抽烟和装死，神情萎靡的像个体弱的omega。每次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刘皓都想给自己俩耳光，然后再一边骂自己没出息，一边偷偷瞅着，于此循环，直到游玩结束。
这么勾着刘皓盯着叶修不放，实在是因为刘皓太困惑了，叶修比以前更加捉摸不定，让他看不懂。看不懂就心慌，自从叶修那天对他使用技能【举高高】，告诉他改名的事情后，就再也没整出什么幺蛾子，老实听话，说干什么就干什么，接受采访，修整边幅……这样积极姿态的叶秋刘皓从来都看见过。陌生的让他有点恐惧。或许这才是叶秋把名字改成叶修的原因？叶秋以前不想做的，懒的去做的，不愿意做的，叶修都愿意做。
刘皓寻思着就有点不开心了。当年面对媒体那么大压力可都是他一个人扛过来的，也没见这家伙什么时候心疼自己，主动站出来给自己分担点压力……哼，果然这人不能疼，没人给他干了，一准就会自己动手。
这厢，叶修看着刘皓略纠结的表情，又看看自己身上这一身，眼中露出疑惑。
我今天收拾的挺利索啊，怎么又嫌弃了？
#站在不同世界线上的两人#
闭幕式如预期时间结束，国家队离开苏黎世的前一天晚上，大家都在网吧区里泡着，抢枪瑞士人的野图BOSS，虐虐菜什么的，叶修却是找了刘皓，“来，打一局吧。”
“叶领队你这是在欺负一个已经退役五年的老人。”刘皓义正言辞地拒绝着，叶修叼着棒棒糖眯眼轻笑，“我就不信你这五年从来没摸过荣耀。”
“好吧……”刘皓被叶修一句话堵的说不出话来，只好坐下。看着叶修向孙翔借来一叶之秋，他试图挣扎，“我只会玩魔剑士，其他的叶神可就是在欺负我了。”
谁想到叶修随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角色魔剑士，ID漫尘星埃，递给刘皓。那是一张第八区的卡，这下刘皓就算想逃也没法子了。刘皓只好在一干大神的注视下，刷卡登陆进入竞技场，视角前方站着的是熟悉又陌生的一叶之秋，一叶之秋的后面站的又是熟悉又陌生的叶修。
刘皓也放开了心态，他几年都没练习了，手速也只维持在最普通的职业水平，他的意识和战术都是叶修教出来的，他荣耀里的一切都是叶修给的，他全心全意地依赖着叶修……所以他怎么可能会赢？
打到一半，叶修突然刷了一条“刘皓，用心，专注点儿”，刘皓看着那句熟悉的话，神情有一点恍惚，那股委屈和愤慨的滋味儿悄然复苏，漫过他的心尖。叶修在第五赛季时几乎天天耳提面命地跟他说，专心，专心，再专心！可是他要保护不会来事儿的叶修，他不敢把分出的那一份儿心收回，哪怕这让叶修觉得刘皓太不成样子，不专心，不认真，他也咬牙坚持着。
因为他是叶修的恋人，是叶修的依靠，他答应苏副了，他会好好保护叶修的。
可是。
现在他们不是恋人了。
已经没有不专心的理由了。
一直围观的荣耀大神们看着叶修占优刘皓节节败退的局势，啧啧啧感叹叶修忒不地道逮到一个人就得欺负欺负。楚云秀拉了拉苏沐橙说他俩分手的时候真没结仇，苏沐橙耸了耸肩无辜脸表示不清楚，方锐有点看不下去他家皓皓被自家前队长欺负的模样，孙翔倒是同仇敌忾地为刘皓加油，能和叶修战斗死磕的都是好样的！
就在大家以为这场PVP就这样下去时，局势陡然一改，气势突然拔高的魔剑士狼狈地翻滚着躲开了叶修几个大招，刘皓突然爆发手速，心无旁骛，瞬间凝聚了极其变态的注意力和判断力。无差错，预判极准，几秒间键盘击打声连成了一片，大神们讶异着，看着刘皓突然将战局打成了分庭抗礼之势。
打着打着，这种分庭抗礼的势头就一直保持了下去，别说现役大神，就连刘皓自己都看出来叶修是在给他打指导赛。逐条逐支，耐心细心地数给刘皓看，刘皓打着打着觉得鼻尖有些酸，心里那股潮哗啦啦地退个干净。他想起了当年自己为什么会鼓足勇气向叶秋告白，就是因为一场绵长如情人缠绵的指导赛让刘皓再也按捺不住。
一场PVP终于结束，刘皓退卡前打出一个文字泡：
“谢谢队长。”
一声队长，称的是叶秋，是叶修，也是在向昔日的嘉世队长做最后的感谢。
中国队第二天离开了，工作结束的刘皓收拾收拾行李，和自己的两个小伙伴回了法国的艺术大学，准备毕业。刘皓的毕业设计一早就准备好了，要不然也不敢跑到瑞士苏黎世浪了两个月。他的导师问刘皓有兴趣留下来继续读研吗，老教授表示愿意带刘皓，刘皓寻思了一会儿，微笑着婉拒。
他接到了姥姥的电话。
以前纠结的东西好像不是那么重要，都五年了，是时候该回去看看了。
九月，刘皓坐上了从巴黎直达中国G市的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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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赛季时，第八区开区。
皓皓心理这段终于铺垫完了，终于可以写酿酿酱酱的日常啦，到这里还是再说一下，这篇前期很慢热，节奏会拉的慢一点，毕竟追回皓皓这样性格的前任，不强上还真的挺难快速发展。
可惜，强上不在我的大纲内容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