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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勇】BEST [04+END]

《From now on》系列第三篇,原著线 ,她和她的猫paro,马卡钦视角

章节: 01  02  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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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特亲爱的 @浅白   

艾特火火和胭 @火火_九本   @月因 


[04]

 

 

维克托和勇利吵了架。

 

具体是什么原因马卡钦也不清楚,他醒来的时候,气氛已经开始凝滞冷涩。维克托微皱着眉,很严肃地看着脸色有点不好的勇利,双目对视中似有交锋。这种状态在他们俩这里稀奇极了,他们的棱角各自磨的恰好契合对方的形状,平日里生活细水长流,有什么问题也会彼此沟通,坐在一起想解决问题的办法。

 

只不过,感情再好的两个人也会钻起牛角尖。这个是会传染的,忽然来了一股犟劲,一个这样,另外一个也会跟着这样。平常被遗忘的骄傲和自尊膨胀式地放大,扭着脾气谁也不肯先低头——人类总是喜欢这样莫名其妙地较真,好像谁先低头就是错的。

 

不过,说是吵架也不太合适,毕竟维克托刚说了一句勇利总是这样自说自话,就紧紧闭上了嘴。站了几秒后,懊恼地呼噜了把自己的头发,一脸委屈地离家出走了。被留下的勇利满脸懵逼,诶…诶?!居然就这么离家出走了?

 

门被离开的人轻轻关上,门口的风铃仅仅响了几下,勇利抱腿坐在沙发上愣神愣了好久,表情复杂地使劲摇了摇头,随手拿过一个抱枕,将头深深埋进去。屋里再度安静下来,勇利不知埋在抱枕里,在想什么。手指无意识地摩拭着抱枕上的图样,那些图样还是他怀孕时闲的没事儿干,和维克托一起绣的。两个大的火柴人抱着一个小的火柴人,较高的大火柴人旁有只写了dog的团子——两个手工废寄以最大的努力,去描绘属于他们的美好未来。

 

忽然,有东西扒上他的脚,手腕有湿滑温热的触感扫过,勇利猛地把头拔了出来,看见正举起上半身扒着沙发边缘的马卡钦。他怔了一下,摸了摸马卡钦的头,轻声问,“马卡钦,是我吵到你了吗?还是饿了?”

 

马卡钦只是叼起他的裤脚,使劲往门口的方向拽。

 

勇利眨眨眼,条件反射地想到前几年,维克托复役回到俄罗斯,马卡钦留在他那里养的时候,每一次马卡钦想出去玩都会叼他的裤脚。这个毛孩子力气大着呢,勇利每次出门前都是被拖着走。从春天开始,马卡钦就不爱动弹了,每天都是懒洋洋地趴在一块温暖的位置,睡很久很久,今天怎么突然想出去玩了?

 

他有点奇怪,但还是顺从地站起来,穿好外套,去马卡钦的小屋里找来他最爱的球,挂上引绳出了门。快到夏末了,空气还是混沌的有些燥热,所幸他们住的街道靠河岸,风一吹来透着丝丝凉意。偶遇的邻居热情跟他招呼,说胜生先生很久没有出来遛狗呢,今天马卡钦很精神呢。还亲昵地摸了摸马卡钦背上的毛,蹲在那里说马卡钦也是狗爷爷了呢,多不容易啊,时常运动对身体好,还要吃健康的食物,阿姨最喜欢你啦,你要活很长时间才可以哦。

 

勇利哭笑不得地看爱狗的邻居絮絮叨叨说了好多,直到马卡钦焦躁地挣了下引绳,忽然扭头舔了一口邻居的手,邻居笑逐颜开地又撸了一把,总算结束了唠叨。互相道别后,勇利还想继续放慢步子,迁就着马卡钦慢吞吞的散步节奏。阿姨说得对,马卡钦已经是老爷爷,好不容易出来玩一次,别让他累坏了。谁成想马卡钦一脱离邻居的絮叨后,像个小孩样拽着引绳小跑起来,甩着舌头呼哧呼哧起来,活泼精神的让勇利惊讶。

 

战斗民族的老爷子都好厉害,各种各样的意义上!

 

马卡钦跑了一会儿忽然停了下来,在地上嗅嗅嗅,像是确定什么样继续往前小跑。他其实是想大跑来着,可惜沉重的身体已经无法支持他过于剧烈的运动,就连这样小奶狗都能轻易做到的事,他都有心无力了。幸好他还能闻见,环绕了他18年有余的,属于维克托的味道。只要能闻到,无论维克托在哪里,他都能找到他的少年。

 

忽然河道那边的大桥飞快驶过一列电车,拉长的鸣笛与车轮碾过铁轨的声音。马卡钦的注意力被电车的声音给吸引住,引脖昂首,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勇利看着马卡钦的模样,奇怪地也往那边望去。

 

马卡钦呼哧着舌头,低下头继续嗅了嗅那味道。

 

远处的事物看起来渺小又模糊,近处的东西却非常清晰,回忆也同样如此。遥远的曾经非常模糊,方才发生的事能记得一清二楚,本应该这样才对,但是他最近总能清晰地回忆起往事,比如他小时候,比如维克托独自一个人时寂寞的神情。等待的时间快结束了,他已经听到了某种预兆的鸣笛声,模模糊糊的,又越加清晰的。

 

维克托的迷茫和烦恼,那些说不出来的微小心思,我全部都懂。他可能会面对的痛苦和苦楚,让我的心狠狠揪紧。我知道,我的少年比这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要美好,我想帮助他,让他永远开心快乐,露出我最喜欢的微笑,但现在的我却已经够不到他了,唯一能做到的只有帮助他爱的人,找到他。

 

 

维克托坐在桥边坡道上抱着胳膊思考人生,迎风默默流泪中。他真是个大笨蛋,居然幼稚到直接离家出走,这么不冷静,会让勇利很难过的,该怎么跟他道歉啊……忽然听到马卡钦响亮的一声汪,他抬头向声音飘来的方向看去。勇利被马卡钦带着,气势汹汹地向这里奔跑着冲过来,勇利跑的脸红扑扑的,微长的头发都跑的散乱,马卡钦却甩着舌头看起来很开心的模样。

 

最后马卡钦冲到了维克托怀里,幸福地趴上了维克托的大腿,而勇利微微喘着气,半掐着腰听见维克托问他勇利你带马卡钦出来散步,他叹了口气,否定,“才不是,马卡钦拽着我出来是来找你的,我的球都白拿了。”说着,掏出球擦了擦。

 

维克托倒是感动地一塌糊涂地抱着马卡钦使劲地蹭。

 

“呜呜呜呜——!!!马卡钦!感谢你帮我把勇利带过来!!”

 

然后转头抱住勇利的大腿,可怜兮兮地哼唧着,眼里泛着水意,一副我随时都能哭的模样。

 

“呜呜呜呜——!!!勇利!我承认错误!我再也不会想着怎么怼我未来的女婿了!只要女儿喜欢,保证对他和蔼可亲,今天中午对你发了脾气,真的很抱歉…请不要生我的气了,请原谅我这个无知的大笨蛋吧!”

 

说着,维克托的语气从极不情愿变成充斥着浓浓的愧疚与歉意,那种小心翼翼的模样逗笑了勇利。勇利拿开他的手,蹲下身轻轻抱住了维克托,“傻瓜,维克托才不是大笨蛋,维克托是傻瓜,总是干一些幼稚的傻瓜事,连发脾气都是软绵绵的,离家出走还要贴心关好门,连吵架都不会……维克托…”

 

“嗯?”

 

“果然。”勇利将头埋在维克托的肩里,非常严肃地咬了口他的肩肉,含糊不清地说,“我们还是不要再吵架了,维克托离开后,我还是有点害怕的……”

 

“对不起。”维克托抱紧了他的爱人,湛蓝色的眸里盈满了心疼和歉意,“我不该那样的,对不起。”

 

此时夜幕徐徐降临,风乍起,吹的人很凉快也很舒服,勇利窝在维克托的怀里趴了一会儿,忽然听见马卡钦哼哼两声。马卡钦叼起自己的引绳站起来想要走,夫夫俩默契地明白了马卡钦的意思——他想回家了。

 

“一起回家吧,晚上给马卡钦做好吃的,要是没有马卡钦,我找你都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勇利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神情温柔地对马卡钦笑了笑,“谢谢你,马卡钦,带着我找到了维克托。”

 

“勇利,我给你讲个我小时候的事吧。”

 

维克托笑了笑,牵起马卡钦的引绳,与自己的妻子十指相扣,跟着马卡钦慢吞吞的步子往回走。他一边走着,一边开始讲起了以前的事:

 

“马卡钦可棒了,以前我在俄罗斯参加冬令营,小孩子瞎闹腾,四处乱窜结果迷了路,困在山里出不去。茫茫大雪天,我连方向都辨别不了,眼睛被雪弄的得了雪盲症。真的是饥寒交迫,连行走都困难,后来我找到一个树洞,在里面缩着冻的要死,心里又害怕又绝望,心里想完了完了,这回我是要栽了吗?”

 

“在我最痛苦,迷茫,害怕,绝望的时候,马卡钦找到了我,帮助了我,救了我。”他说到这里,望向自己爱犬的眼里充满了温情,“他特别聪明。我说什么他都能懂,还一直为我担心着。回来晚了他会担心,我练习摔倒他也会担心,就连我不好好吃饭他都要盯着我,我开心的时候他会围着我汪汪叫,在我低沉难过的时候他一直在陪着我……勇利,在遇到你之前那12年,真是一直受马卡钦照顾着。我没能在父母那里得到的,每个孩子貌似理所当然应该得到的,来源于家庭的温暖,全部都是马卡钦给予我的。”

 

勇利听的非常感动,他看着维克托有些感慨的面容,用力地点头。

 

“我懂的,维克托,我懂的。”

 

这份心情,我曾同样拥有过。在杂志见到维克托你和马卡钦的合照后,我就渴望着想拥有和马卡钦一样的狗,作为年少时那懵懂又炽热的感情的见证者,维酱一直陪伴着我,听我絮絮叨叨,不厌其烦地说你的事,夸你多么好看,多么厉害。维酱不会觉得无聊,不会厌烦,从来都热情地回应我,对我露出超级可爱的笑容。

 

“果然要给马卡钦做一大堆好吃的才行!”

 

维克托看着勇利被感染情绪,眼泪汪汪要哭,连忙转移话题,勇利用袖子擦擦泪意,也精神满满地点头,说好。马卡钦在前面慢慢走着,听见两个人说着话,发出默契的又非常开心的笑声,渐渐放下心来。

 

和那时候一样的两个人,和那时候一样的笑声。

 

几年前,勇利刚退役,两个人在长谷津的ICE冰场即兴来了一段双人滑。他当时蹲在冰场出口,看着这对恋人,没有音乐,没有练习,两个人无比默契地缠绕在一起。旋转、跳跃与连续步,任何一项都毫无差错,一气呵成的表演缠绵悱恻,所有想要说的话与想要表达的情感,都在彼此双目相接时,完整地传递过去。

 

原本只有一个人的孤独演奏《伴我身边不要离开》,变成两个人最完美的互诉衷肠的媒介。一曲罢了,他们俩在冰上喘着气,彼此深深对视后,勇利噗嗤一声,维克托也开心地大笑起来。他们笑着紧紧相拥,彼此圆了对方的缺口,成为彼此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阳光抚在他们身上,一瞬间冰场的世界变的姹紫嫣红,鸟语花香。

 

维克托现在很幸福。

 

这是不需要别人来告诉,或是询问的事。

 

温柔又可靠的勇利会一直一直陪在维克托,会帮助他,会给予他幸福与温暖……维克托已经,没有问题了。

 

回到家,勇利换上围裙准备做晚饭,维克托照例给在长谷津的老丈人打个电话。未来酱去姥姥姥爷那里住了,听说小丫头在那边玩的挺开心,一点都不想被丢在家里的父母。马卡钦被解开引绳就往阳台的垫子走去,慢慢地踩一踩,蹲坐趴伏下来,团起来缩在那里。

 

维克托讲着电话,也凑到马卡钦的垫子,占了一块,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马卡钦身上的毛。马卡钦忽然觉得很困很困,今天奔跑向维克托的那一段路好像用光了他所有的力气。维克托就在身旁,在和未来酱亲昵地说笑着。从很早很早以前,他就觉得,这个人说话的声音真好听,带着一股令人安心的力量。

 

马卡钦的眼皮越来越重,心里想着第一次见到维克托时,也是被他抚摸着背上的皮毛呢。然后这条活了18年的老狗,渐渐地闭上了眼睛。

 

周身环绕着最爱的少年的味道,他陷入了最深的睡眠中。

 

深沉,漫长,平和且幸福的梦境。

 

 

电车的声音是哐当哐当的,我对这个声音非常憧憬,规则有力的声音,好像心脏的跳动声。那是令世界沉沦的跳动声,将力量传递到世界各处的声音。一路行驶了18年的电车,终于在某一个让我深感幸福的时刻,停下。

 

我就要在这里停下脚步了,而他将会一直走下去。

 

我活在我的时间里,他活在他的时间里,只有在我们时间相互交错的瞬间,我们彼此才会有所交集。时间互相交错的瞬间虽然短暂,却是我最宝贵的宝藏。能够倾听他的诉说,能够看见他露出灿烂的笑容,能够成为他的家人,对于我而言,我已经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狗。

 

已经,没有遗憾了。

 

门打开,我从属于我的位置上跳下,又从电车下跳下,门关上,电车再度发起了鸣笛,哐当哐当地驶向我永远无法去往的地方。

 

我明白的,从此以后,我和维克托再不会有任何交集。

 

没法再继续跟紧他了,没办法再继续陪伴他了,没办法再继续看着他。我将在这里原地下车,停留,看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我知道拥有着勇利和可爱女儿的他,不再会像那时候,散着长发盘腿坐在地板上,悲伤而痛苦地,孤独一个人地侧耳倾听着雨声。

 

其实,还有一点点小小的不满足。

 

在下一趟车来临前,在我忘记维克托前,我还想再看他一眼。

 

 

午后温暖的阳光抚着男人的脸,维克托沉默地坐在阳台的垫子上,手里拿着马卡钦与他们的合照,慢慢地躺下,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也不知睡了多久,忽然感受到后背被什么轻柔地蹭着,那个触感让维克托一下子从梦中惊醒。

 

是马卡钦在用头蹭他!

 

维克托惊喜地向后看去,却看到了跪坐在他身后想要给他盖毯子的妻子。维克托就那么呆呆地看着勇利,眼泪滚落下来,伤心地跟个孩子样。勇利也红了眼眶,咬了咬唇,对维克托张开了怀抱。维克托缓缓栽进勇利的怀里,枕着勇利的腿,闭上眼睛。

 

“勇利,我梦见马卡钦了。”

 

“梦见什么了?”

 

勇利安抚他,手指梳理着维克托的银发,声音温柔极了。

 

“马卡钦小时候,他当时可小了,用奶瓶喝奶都会呛到,扎巴扎巴地走路,跑起来还会摔跤。之后长大了一点,成天不着家,就机会就要逃出去打架,附近比他还壮的狗见了他都要夹尾巴惨叫。打架受伤了回家,我骂他,他就可怜巴巴地趴在那里,那么瞅着我,我都不舍得说他。”

 

“我会定期给他洗澡,在俄罗斯的那个公寓里,也有一个类似的阳台,上面铺着又大又软的垫子,我每次都坐在那里给马卡钦擦拭水。有一回太阳太暖了,我给他擦着擦着就睡着了,他就趴在我手边,我们两个睡了一个特别好特别好的觉……”

 

维克托枕着勇利的腿,用着一股极其怀念的语调说着,下午三点的阳光金灿灿地披在他们两个人身上,熏出让人昏昏欲睡的气息,银色短发微翘的发梢都染上了夏末午后的颜色。勇利笔直地跪坐在那里,神情温柔地抚摸着他的爱人,给予他最强大的依靠与温暖。

 

而光照不到的地方,忽然有巨贵的尾巴晃了晃。

 

马卡钦呼哧着舌头,蹲在客厅中央,看着沐浴在阳光中的,这个世界上他最爱的三个人的两位。听着维克托絮絮叨叨说着关于他的事,他特别开心,开心到想要汪汪着大跑大跳。维克托你梦见我啦,梦中满满的只有我。

 

若能一直守在他身边,哪怕只是在梦里,也一定是一件非常非常非常幸福的事。

 

能成为你的狗,真是太好了。

 

 

风吹起窗帘一角,阳台上的人依旧在低声说着话,客厅里空荡荡的,只有老式钟摆滴答滴答的摆动声。

 

下午三点,阳光正好。

 

 

END

 

连着三天爆字数,五千四,这一定是假的我。

 

最后一话写的非常难过,非常非常难过,难过到我最后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话去写完这个故事。我想到我家的老狗,从我5岁陪在我身边,整整十年,最后非正常死亡,抽搐着身体死在我怀里,当时真是宛如天崩地裂,直到我现在打下这段话都是以一种泪流满面的状态。

 

马卡钦这篇我掺杂了我对我家老狗的思念,街里打遍无敌手,洗完澡在阳台上睡着,我走丢也是我家狗生生把我找回来的,他特别好动,每次出去散步,都是冲到前面好远然后又飞速冲回来,在我身边转两圈,再冲出去。小时候我爸妈因为工作忙,一直不在家,家里只有老狗陪着我,守着我,我怕黑,他就趴在我枕边,一个晚上都不动。

 

一转眼他都走了快七年了,我特别想他,他已经不是一条狗那么简单,陪伴十年,他就是我家的另外一个孩子,毫无保留地爱着你的兄弟。所以维克托的马卡钦也一定是这样的,十八年的陪伴,人生能有多少个十八年,马卡钦的重量一定是无法描述的。

 

感谢看到这里的你,如果有所感慨的话,欢迎留评,我要去哭会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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