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皓] 第八赛季 （19）
OOC预警。
<019>
又小睡了一会儿的刘皓在药物和生理盐水的作用下总算是退了一点烧，醒了过来，茫然地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再茫然地看着自己右手手背上的针管，茫然的刘皓最后看见了叶修，表情瞬间惊恐。
“哥又不吃了你，你这一副见了鬼的模样是干什么？”叶修拖了把椅子过来，摆在离刘皓床头不远处的地方，一屁股坐稳，习惯性地开了嘲讽，“不错嘛，皓副队又喝酒又高烧的，我数了下，12只，好酒量啊。”
“叶哥，我错了。”刘皓躺在床上，沉默了半天，把脸缩进被子里，轻声说道。
叶修没接他话茬，而是掏出一张账号卡，扔到刘皓被子上，闻道白三个字再清晰不过。叶修捻着手里的抽了一半的烟，比平常的语气严肃了一点，“刘皓啊，你还想参加职业联盟吗？”
“想。”
“大点声。”
“想。”
“真的吗？”
“……真的。”
“你也不是小孩子了，那还需要我说些什么吗？”叶修看着鸵鸟皓，对方难得有以这种方式向自己示弱，展示脆弱一面的情况，他的手指捻着包裹着烟的烟皮，慢悠悠地说道。
“对不起……叶哥……我错了。”鸵鸟皓发着浓重的鼻音，像个挨训的孩子样老老实实地认错。
看刘皓那个可怜样子，叶修也不想接着逼他，摆摆手就起了身，去厨房盛了碗粥给刘皓端过来，放在一旁床头柜等粥自然凉。刘皓看着叶修在他面前晃来晃去，有点绷不住地往被子里缩，被叶修一下子摁住了肩膀。
“别乱动，滚针。”
“……哦。”刘皓怯怯地看了眼叶修，把叶修逗乐了，“皓皓，这么怕哥？我又不会吃了你。”
“对……对不起。”顶着猴屁股脸的刘皓声音都抖了。他的确在害怕，昨天在网吧里他的确是失控了，没拉住自己，让别人看见自己那个丑陋又不堪的模样。
刘皓害怕，叶修会因为这个讨厌自己，更何况他还喝了那么多酒，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任性胡闹的样子完全颠覆了自己之前塑造的可靠形象。
他想交叶修这个朋友，叶修在荣耀上毫不留情地批评指导他，也在荣耀上给了他认可和赞赏，那种被人期待的感觉他已经好久没感受到了。心里渴望着，索取着，他就忍不住依赖上叶修，想要得到更多的认可……所以，我会努力变成真正可靠的人。
叶哥，别收回你的认可和期待。
不要像他一样。
他越想越觉得没希望，刘皓缩在被子里沮丧极了，人在生病的时候多是脆弱，更容易胡思乱想，胡思乱想了一番的刘皓决定继续示弱，求可怜，“对不起。”
似是明白刘皓在怕什么的叶修啧了一声，你刘皓是聪明了长心眼会看事儿了，但犯蠢的时候怎么一点进步都没有，以前怎么犯蠢现在还是这样犯。
胡思乱想想一堆就能提高智商？
完全没提高不说还倒退了。
或者说生病了脑子智商就会倒退吗？
还是智商终于暴露了？
心里一波垃圾话吐过去的叶修决定还是按正经的来吧，在刘皓犯蠢脑子转不过来的时候说垃圾话副作用有多强烈，他之前就领教过了。
于是，正义战士修坐回椅子，一本正经地抱着胸，“你是对不起我吗，皓啊，我之前不是和你说过，不要瞎想，现在你跟着的是哥，你想那么多是对哥不满？哥那么带你还不满……果然你对不起我。”
听着叶修严肃着脸说了一通的刘皓眨眨眼，大脑跟不上反应的他之处理了最后一句，「果然你对不起我」，刘皓小心脏都碎了，缩在被子里又是一句软绵绵的，“对不起。”
突然意识到可能自己没和刘皓一个世界线的叶修有点头疼，看着只露着一双眼睛小心翼翼的刘皓，叶修头疼之余觉得刘皓这模样好幼稚，一向注重面子的刘皓这种样子果然是烧坏了吧，于是叶修试探着问道，“123×456等于多少？”
“……”刘皓沉默，眼神微微犀利，眼里写满了逗我玩你是认真的吗，“叶哥，不给我计算器我算不出来。”
“看来没烧糊涂。”叶修点评。
刘皓看着叶修一脸认真，开始思考人生，思考自己刚才为什么装可怜博取这人同情心，根本一点作用都没起到，意识到这一点的刘皓把脸从被子下面伸了出来，索性破罐子破摔，“脑袋有点昏昏沉沉，但我确定，它没坏。”
“皓皓怎么不跟哥说对不起了？我还没听够呢。”叶修坐在椅子里笑，笑是嘲笑，他的视线却落在快要滴完的药瓶上。
刘皓噎了一下，莫名不爽，但依旧从善如流地回应道，“对不起。”
和叶修垃圾话正面交锋时，顺坡下才是上上之策，刘皓估摸着联盟中能正面和叶修拼垃圾话的人太少，一般都应该像他这样。觉得自己太机智的刘皓又重复了一遍，理直气壮的一遍，“对不起。”
光听说话腔调就知道心境不同，叶修起身给刘皓换药瓶的时候顺手赏了刘皓额头一个弹指，“行了，哥听够了，想说就跟老板娘说去。”
“陈姐怎么了？”刘皓几乎是下意识地问道。
你小子也会担心人啊，看那着急样，应该是喜欢老板娘，难怪事事都照顾着老板娘。恋爱经验值为0的叶修按着自己的主观感受迅速做出了判断，然后决定助攻，“她很担心你，也很自责。”
“为什么要自责？”刘皓似是不能理解地喃喃道，苍白的唇干的像是要起皮，“明明是我在犯浑……叶哥，你是不是觉得我昨天特别幼稚可笑？”
“没有呢。”叶修换完药坐回椅子，摇头。
“没有？”刘皓不信。
“没有就是没有。”叶修耐心地和病号智商已下线皓重复，昨天又不是针对他，更何况叶修可是见识过刘皓更犯浑更幼稚可笑的样子，昨儿才哪儿到哪儿，根本不够看。
“没有吗？”刘皓松了口气般自言自语，把视线转开，不再看叶修。叶修了解刘皓，只要刘皓自个儿心里没疙瘩没结了，那一切事儿都好说……当然，得在对方正常状态下。
谁能想到刘皓生病的时候会这么幼稚。
解锁了刘皓新模式的叶修看着那碗粥凉的差不多，可以直接吃了，便塞给刘皓，并非常好心地在刘皓粥面上夹了两粒老干妈的豆豉。试图无视叶修好意的刘皓赤裸着上身坐在床上，左手拿着勺，扎着针的右手扶着碗，盛了一小勺，吃到嘴里后刘皓的眼睛都亮了。
“好吃。”刘皓丢下两个字就继续吃了。
“慢慢吃，锅里还有，账号卡收好了。”叶修看着刘皓来了胃口，脸上不正常的红晕也消退了不少，模样也不像昨天那样失控不理智，叶修总算是放下心了。还好，虽然犯蠢的时候和以前一样没救，但不犯蠢的时候你还是能救回来的。
“叶哥要走了？”刘皓猛地抬头。
“不走，找个地方睡一觉，我晚上还有班呢。”叶修提示刘皓现在应该是他的睡觉时间，手指指指客厅沙发，“我就在沙发上睡一会儿，你好好养病，养好了就快点回来。”
打着哈欠挠了挠自己头发的男人此话一出，刘皓突然就安心了，刚才横在心里的疙瘩和忐忑一瞬间烟消云散。惶恐不安，小心翼翼，恐惧，难过，所有的情绪都被那个男人轻而易举地抚平，自己那么在意的东西对方却根本没注意到，不知是他刘皓太过于小心疑虑太多，还是叶修就没在意过他担心的那些东西。
不论是过去，还是他隐藏在面具和演技下的真实自我，叶修都没在意过。
原本应该是很让人觉得心酸别扭的一种感觉，要是以前的他肯定是对叶修的态度产生不满和间隙，但是现在，只是现在，刘皓却如释重负般地觉得轻松下来。他又不是瞎子，叶修将他拉进荣耀世界后，他就一直正视着他，他给了他期待，认可着他，做出这些的叶哥怎么会是那种让他讨厌的人。
刘皓看着手里碗底剩余的粥，他轻轻地说道，“谢谢，叶哥。”
叶修抱着毯子的手微微一顿，他习惯性地掏出烟盒，一推一咬，叶修似是漫不经心地说，“刘皓啊，现在你是哥的副队，你知道副队意味着什么吗，你知道副队在一支队伍中要发挥什么作用吗？你现在能做到这些吗……显然，不能。”
“你需要更强的实力才能发挥出你的才能，天赋，所以，加油吧，你需要做的东西太多了，实力，更强的实力。给你胡思乱想的时间不多，除了自个儿的事儿仔细寻思外，剩下的没什么必要，你做好你想要成为的刘皓就好。”
“而且，还是那句话，哥教出来的不会差。”
这一番话说完，他歪头笑笑，然后关上门，走人。
抱着碗的刘皓呆呆地看着卧室的红木家具门，呆呆地转动脑袋，若有所思地看着悬在自己头顶上滴答滴答流动着的药瓶和输药管，长长的睫毛微颤，刘皓忽然发出一声短促的小叫，充满懊恼和难以置信的，他弯腰把脸埋进被褥里。
微凉的药水不断缓解冲释着他体内的肝火，他甚至能听见那些药水在自己血管里与血液碰撞，然后融合的声音，又好像听见了窗外一直绵绵不绝的雨声，春天的小雨淅淅沥沥，滴滴答答地砸在小区的油柏路上，砸在角落里的水泥地上，砸在郁郁青葱的小树林里，砸在他的心尖，渗透了那一片贫瘠的土地。
野草疯长的草原，地底深处，痒痒的似乎有什么东西努力往上钻着。
片刻时间，就破土而出。
刘皓的左手捂着眼睛，他懊恼了一会儿后，音节在牙齿绕来绕去嚼了半天才呐呐地吐出来：
“完了。”
绝大部分情况下，意识到「喜欢上」这件事仅仅只需要一瞬间。
没什么特殊的理由，或许都不需要理由。
总有那么一个人，只一眼，便沉沦。
—TBC—
CP也是，反正我是第一眼看到叶皓就义无反顾地跳进了坑，总有人不理解为什么叶皓会有人喜欢，不理解就不理解吧，哪有那么多理由，我喜欢就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