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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雪] 扯平 ☆之一 (民国pa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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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  前言

 

 

你瞒着我一件事,那我也瞒着你一件事。

 

你同我说,我也同你说。

 

这些事儿,你我之间,就这样扯平吧?

 

 

[001]  再相见

 

 

民国二十五年,杭州。

 

四月,院里海棠花树枝头缀满了粉中渐白的花儿,撺掇着想要越过院墙往外伸去,一只素白纤长的手持着一卷书,肘边高几上放着刚沏上的茶。青花瓷碗壁划过凝起的水点,白雾腾起,倚靠在藤椅里的男人慢悠悠地放下书,看向在墙边倒立的少年。

 

那少年不过十五六岁,一头惹人眼的灰白色,浅浅的琥珀瞳色,穿着学生西裤和衬衫,身上的肌肉结实干练。顶着春末的暖阳,即使倒立了一盏茶的时间,他也不喘不打颤,只有头顶一丝浅浅的薄汗。看见自家师父递了眼神过来,少年连忙把调戏海棠树的小动作收起,对男人呲牙咧嘴一个大大的笑容。

 

“乐知,累吗?”男人声音温柔极了。

 

“回师匠,不累!我精神着呢!”少年精神抖擞地回答道。

 

“我看你是挺精神,连课都敢逃了。”

 

“徒儿知错了。”少年双眼里闪着小星星。

 

“呵,下来吧,今儿算你好运,我有客人要来,下回再犯,直接滚吧。”男人起身,把书往藤椅上一扔,似笑非笑地端起茶碗,轻啜一口。少年闻言连忙从墙上下来,原地跪好,小脸满是严肃,“谨遵师命。”

 

小院的门敲了三敲,管家的声音传了进来,“二爷,杜小姐的船要到港口了。”

 

“准备一下,出门。”

 

“是。”

 

看着自家师父转身要进另外的院子,少年连忙掸干净身上的泥土草屑,跟了上去,“师匠,跑腿接人的事儿让我去吧。”二爷看着这个跟上来的徒弟,浅笑着摇了摇头。师徒俩顺着廊庭一路向前,路测湖草翠绿,花香眷美,水纹清波,外张的飞檐打开了阳光,男人的眉眼却比这美景更胜几分,“她和其他人不一样,我不去不成。”

 

“啊,难道是师母?”乐知嘿嘿嘿笑。

 

“我倒想,呵呵,按业里辈分来算,她是你师叔。”

 

“原来是这样。”乐知笑容恭敬了几分,低眉顺眼地跟在二爷身后。

 

稚子岁七,称文行诗,岁十,策马扬鞭,少者十五,过海飘洋,廿一,继承家业,此后七年尔,声名显赫,他家师匠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但,权势通天,叱咤上海的俞二爷曾经是顶级猎人「死神」这事儿,知情的不过一双手的数量,他当年也是因为憧憬二爷的强大,才愿意跟着二爷漂洋过海地到了这个古老的东方古国。

 

只不过二爷金盆洗手这么多年了,这位杜小姐还是第一个让师匠亲自接待的同门人,或许也是位极其厉害的猎人吧。乐知尊敬崇往强大的人,他自身也渴望成为猎人,获得一个属于自己的代号。[猎人],是游走于各个城市阴暗处的猎杀者,金钱,权势,性命,这些都是他们感兴趣的猎物。

 

“徒儿也想随师匠前去。”乐知看着二爷从自己房里拿了把缀着梅花印的红伞,披了件外套,一副要出门的模样,他立刻大声说道。二爷睨他一眼,轻笑,“你就跟在车后面跑吧。”

 

师匠今天心情可真不错啊,乐知开心地在心里撒了一把花,挺直腰背,大声回道:

 

“谢谢师匠!”

 

只不过,拿伞作何用?今儿,不是晴天吗?

 

 

已经进了江口,顶着英国旗的邮轮甲板上的人大部分回了舱内,再过小半个小时他们就要停靠在杭州天字码头了。留在甲板上稀稀拉拉的几个人中有一个年轻女子,鲜艳显眼的很。她倚靠在船舷处,任繁复精美的欧式长裙被清劲的江风吹的纷飞,一头黑色长发成辫挽在脑后,戴着缀着珍珠和宝石的宽沿帽,她面若桃花,红唇轻抿,好似贵族家的小姐。

 

船呜呜地鸣笛,半个小时转眼而过,女子看着向船口蜂拥而至的旅客们,拎起藤箱,排在了最后。今天天气真好,阳光打人眼,女子拎着自己的裙摆,下了船边往码头出口走去,走着走着,一支红伞就走进了她的眼里。

 

她面上浮起开心的笑,顺着人流缓缓向红伞那边靠近。

 

越来越近,她看见了打着红伞的人。黑发及耳抚额地掩住男人原本的锋利和可怕,俊秀的眉眼只剩下了温柔和清隽,他戴了副眼镜,一身藏青色的长衫,和一名少年立于一辆车前。感受到女子的注视,男人眼里的染上一层笑意,俊美的容颜惹得旁边不少旅中的少女们面色绯红,心中小鹿乱撞。

 

少年乐知赶着大老远就看清了这位杜小姐的装备,穿着那件欧式长裙不张扬却是实在的高档货,佩戴的首饰更是价值不菲。乐知咋舌,他曾经是中东的富贵子弟,行走的奢侈品鉴定师,这位杜小姐的财富量真是极其可观啊。

 

等走近了,乐知先去看杜小姐那双手,猎人这行,看手就能看出门道,结果人家手上戴着蕾丝手套,愣是一点都没露出来。乐知有点气馁,二爷看他不规矩的样子,轻咳两声,“老实点儿。”

 

“哦哦哦!”乐知立马装成乖宝宝的模样,眼里闪着小星星。

 

等杜小姐走到面前了,乐知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刷了一通话,这位“师叔”乍一看年岁好似二十出头,年轻貌美,气质干净又温婉大方,哪里像手上沾满鲜血的猎人?不过他家师匠才不会胡说八道,啧啧啧,那这位杜小姐得有多可怕?

 

女子终于在二爷面前站定,笑着提起裙摆行了一礼,仿佛这里不是人声嘈杂的码头,而是金碧辉煌的宫殿,她开口说道,“俞先生,感谢您来接待我。”

 

“杜小姐,几年不见,您怎么又这么客气了。”

 

女子闻言,眯眼笑着打趣,“我上船前得了信儿,昔年跟我抢一个罐头的俞小哥原来是大上海的俞二爷,真是惶恐,当年从你筷下夺走了那块肉,在船上思来想去,还是一见面给你行个礼赔罪最好。”

 

乐知感觉自己听到了不得了的东西。

 

“那你应给我带一藤箱罐头赔罪才对。”二爷收起了伞。

 

“诶呀,那我的手不得累断了?”女子俏皮地晃晃自己的手,二爷微笑着伸手牵过那手,轻吻了下女子的手背,声音依旧那般温柔,“和以前一样叫我就好。”

 

女子微愣,上前给了二爷一个拥抱,“好久不见,俞哥。”

 

“好久不见,秀秀。”二爷绅士地虚抱了一把。

 

乐知在一旁安静地当着背景墙,难怪师匠会说“我倒想”,看来师匠中意这杜小姐啊,他待在师匠身边多年,可从未见过师匠有对哪个女子这么温柔过。啧啧啧,俞哥,秀秀,这叫的真亲热。

 

兴是乐知的表情太过促狭惹眼,女子看向他,乐知立刻装回乖宝宝,眨眼眨眼再眨眼。那调皮的表情逗乐了女子,二爷松开她,给她介绍,“这是我徒弟,俞乐知。”

 

“杜小姐好,乐知这厢有礼。”乐知立马鞠躬。

 

女子稍稍有些惊讶,“你都到收徒弟的年纪啦。”

 

“已经过了五年,我自然可以收徒弟。”

 

“也是。”女子点了点头,对乐知抿嘴微笑,“你好,俞小先生,我叫杜秀雪。”

 

二爷看着杜秀雪和乐知的寒暄,给杜秀雪打开了车门,“行了,上车吧,住处都给你备好了。”乐知立马屁颠屁颠上前接过杜秀雪的藤箱,杜秀雪轻拢裙摆,坐进车里。乐知把藤箱交给司机放好,刚想上车,就看见他家师匠似笑非笑的眼神,僵了一下,垂头丧气地退了出去。

 

来的时候跑,回去的时候还要跑。

 

二爷坐到了车里,看着旁边端坐的美人,他笑的更是温柔。

 

“你也?”洗手不干了?

 

“马马虎虎地解决了差不多吧。”杜秀雪笑。

 

“挺好。”二爷这下满意了,吩咐司机开车。

 

 

等了两辈子,他终是有了机会。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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