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汤炖二二

【第35话  闪着光坠落，又依依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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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渊是什么样的？

 

在旅行者的想象中，应该是魔物丛生、光怪陆离的世界，最起码主色调应该是阴暗晦涩的灰与黑。坠入深渊时经历了一段可怖的急降，快到仿佛心脏随时能被倒灌的风挤出胸膛，坠落感在某一秒骤然消失，他们身上像是裹起轻柔柔的风，带着令人安定的力量托起两人。旅行者缓缓睁开紧闭的眼睛，忽然发现自己如一道倒坠的流星，以极为缓慢的速度穿过厚密云层，划落天际。

 

地面离得好远，只隐隐约约瞧见广袤无垠的戈壁。

 

他的左手边是太阳余晖，他的右手边是阴郁将至的雷暴，两端撕裂对抗的诡谲天气化作他飞翔的翅膀。厚重的云层被晚霞映红，但红色之下便是雷暴铅灰色至浓黑的渐变，伴随闪电，以旅行者为分割线，深渊的世界即将迎来一场抗争。

 

旅行者头上冒括号：（好漂亮——）

 

（天呐，这深渊长着一副藏着八万个华丽宝箱的模样！！）

 

他怎么还惦记着他的宝箱？没发现戴因和派蒙都丢了吗？被旅行者紧紧抱住的阿散连虚弱都快装不下去，流浪者挨了愚人众执行官致命一击怎么样都得受点伤，但魔神阿散不会，并且魔神阿散惆怅他怎么也跟着下了深渊？

 

这场合出现他对劲吗？

 

按照枫丹npc觉醒者们的详细内鬼剧透，旅行者是独自一人坠落深渊，他的旅伴派蒙都快急疯了，拉着戴因去找水神对峙，差点被神明审判，最后是革命军救下派蒙。

 

很好，原本推得好好的魔神任务突然被魔改，隐隐有面目全非的节奏。不过似乎，暂时还没有影响到关键剧情？只能速战速决，赶紧把旅行者送到他妹跟前去。阿散索性不装虚弱，刷地睁开眼，拎着旅行者的衣服领子就往某一点冲去。

 

仿佛撞碎一面水做的镜子，黄昏戈壁在旅行者眼前消失，他们摔落至一道螺旋向上的旋转式楼梯上。

 

往下看，往上看，似乎都没有尽头。

 

“知道璃月的洞天吗？方才的世界类似于洞天机制。”阿散介绍道，他指了指脚下的楼梯，“旅行者，告诉我，星空是在我们的脚下，还是在我们的头上？”

 

镜头分别对准楼梯的上下两端，旅行者点击选项：在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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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散若有所思。

 

他上次来的时候，这个楼梯根本没法走人，险象环生，放眼望去都是密密麻麻的小世界泡，更离谱的是他上下左右都是星空。即便有【权能】为他作弊，阿散找到坎瑞亚皇宫也是费了一番功夫。如今是蹭了旅行者的光？难度系数竟然是成倍下降，倒是意外之喜。

 

阿散回头看旅行者：“我曾为愚人众探索过百余年的深渊，你若是相信我，我可以帮你找到你的血亲。”

 

身边没跟着派蒙，旅行者终于舍得开口：“你知道她在哪里？”

 

温柔的少年音色，细听略微耳熟。

 

阿散扶了扶帽檐：“坎瑞亚皇宫在五百年前的战争中被深渊吞没，结合那次在世界树获取的信息，想必你的血亲的大本营就在坎瑞亚皇宫。刚好，我知道坎瑞亚皇宫新址。”毕竟去过两次，每次去都能从深渊公主口袋里掏点小说素材。

 

旅行者闻言，上前一步，毫不犹豫道：“带我去找她。”

 

“把手给我…别紧张，只是带你飞上去。嗯？难不成你想走上去？”

 

阿散歪歪头，弯起嘴角。旅行者没抓住他的手，小心地触碰阿散的肩膀，生怕碰疼了少年。方才阿散眼也不眨地为他挡了一剑，【仆人】的大剑是开过锋的，瞧瞧流浪者肩膀处的衣服已经被砍得破破烂烂，若非他是神造人偶之身，怕是当时小半个身体都会被整齐削下！

 

旅行者还在酝酿，阿散直接堵了回去：“感谢就免了，谢来谢去的没意思。我不救你，你就得死，旅行者死在寻找血亲的路上，杀人凶手是愚人众执行官，你若是落得这样的结局未免也太无趣些。”

 

旅行者：“我没想到，你会保护我。”

 

“我说过，我会偿还你的恩情。”阿散想起自己要努力贴旅行者的事，他理直气壮地反问：“作为同一立场的合作对象，我保护你，不可以吗？”

 

可以！当然可以！一万个可以！

 

金发少年心里一热，压制着蠢蠢欲动想继续推魔神任务的身体本能，旅行者硬顶着压力试图多和美丽阿散聊两句。愚人众执行官的战斗力都惊人的可怕，且不说压着他打的仆人，木偶全程站在指挥位调动山谷中上万名愚人众的协调作战，那是旅行者头次直面感受人海战术的杀伤力！而博士，之前在须弥他像个文弱学者，从头到尾只是动动嘴皮子，哪能想到他真动起手完全不输于流浪者！

 

要知道他家流哥在愚人众是靠着实打实的战绩升上去的，拳头硬到哪里都吃得开。哪怕是硬碰硬，好不容易遇见了博士，刚才是个好机会啊！旅行者真心为阿散感到遗憾。

 

若是没有来救他，阿散或许离复仇会更近一步。

 

阿散有些无奈，旅行者的想法一如既往的天真可爱，算了，不嘲讽他，省得一会儿在心里又哭又闹。于是抱臂，很是无所谓地反驳：“该报的仇跑不了，该找到的人终会相遇。既然在枫丹找到了博士，我并不着急，而且…我有预感，我和博士的恩怨会在枫丹彻底了结！”

 

说到最后竟然是有几分咬牙切齿，不给旅行者磨叽的机会，阿散直接伸手抓住旅行者的胳膊，径直往穹顶飞去。深渊对得起他的名字，不知道飞了多久，旅行者从一开始的紧张忐忑到逐渐无聊打哈欠，暗搓搓地靠在流浪者的身上，幸福地眯上眼。

 

旅行者：（啊~和阿散贴贴，好幸福哦~）

 

 

343

 

然而幸福的时间很短暂，旅行者还没贴满1分钟，阿散先找到了世界树的「树根」，以及大半身体被「树根」吞噬的派蒙和戴因。旅行者当时就急了眼，从背包里掏出另一把无锋剑，一个下落攻击杀向「树根」。普通的凡人剑如何能破祂的防，浮在半空中的阿散冷眼看着旅行者忽然失去了意识，「树根」像是活过来一般缓缓覆盖旅行者的身体，现场表演树吞活人。

 

“……”

 

一言难尽地叹息，阿散在反思。

 

他不应该让旅行者脱离魔神任务的航线。没有被剧情控制的旅行者好像一个憨憨，连葫芦娃救爷爷的操作都出现了。既然在场众人都陷入昏迷，阿散彻底不装了：“获取旅行者坐标，解除坐标（****，***，****）至（****，**，****）负面状态。”

 

话音刚落，「树根」前悄无声息地凝聚出一道残影，准确说那是某个未知的失落神明的意识碎片。深渊的能力场随着残影成型骤然扭曲，产生剧烈波动。

 

不成人形的残影发出晦涩难懂的语言，竟然原地撤销了阿散的指令！！！

 

无法被理解，无法被识别，无法被记忆，竟然是和潘富贵那时同样的情况！阿散警惕地做出防御姿态，下一秒却被残影贴脸。该如何描述这种新奇的感觉呢？明明记不住祂长什么样子，却能看清祂的表情，听清祂的笑声如大提琴被拨动琴弦时，空气在琴肚中回旋震动，那般的低沉悦耳。

 

祂说：“看在伊斯塔露孩子的份上，饶你一命。”

 

阿散眼前一黑，不受控制地陷入沉睡。失去意识的前一秒，少年魔神错愕又茫然地接受了‘拥有顶级权能但连对方一个平A都没躲过’的残酷现实。

 

他在深渊探索几百年，从来没听过残影的半分讯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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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计没有什么比一睁眼，发现自己飘在半空中，见证流浪者【流明】的死亡更令人糟心的剧情展开。

 

显然这方宫殿经过一场大战，随处可见的废墟断瓦，博士切片的身体七零八碎地散落一地，死得不能再死。而流明胸口洞开，他的神之眼破碎，眸中光芒暗淡，派蒙试图用小手捂住流明的伤口，大喊着不可以睡过去！被剧情控制的旅行者脸色阴郁地捏紧无锋剑，突然察觉到什么，他抬眼看向阿散的方向，两人居然对视上了！

 

旅行者拥有一双浅橙色的瞳眸，虹膜的颜色在日光的照耀下越发浅淡，他不笑时，那抹橙色竟然比冰蓝色还要令人心生寒意。

 

身为上位者的压制，天然的不怒自威。

 

阿散很确定，寄宿在金发少年身体里的【旅行者】已经没出息地吓晕过去，全靠身体自动挂机过剧情。即便知道每周目的旅行者都是独一无二的，但流明的这个未免也太怂了？金发少年细细地打量着阿散，似是在疑惑为何又出现了新的【流浪者】。

 

残破的穹顶有阳光倾泻而下，轻飘飘地为金发少年披上缱绻的金光纱，凌厉冰冷的视线被柔化，远远打量竟然会觉得金发少年长相无辜，显得分外纯真无害。

 

这是阿散第二次见到纯剧情状态下的旅行者。

 

该说不说，挺对阿散口味的。

 

忽然听到派蒙悲伤的喊声，阿散顾不上在天花板当摄像头，顶着旅行者挂机身体的凝视飞到流明眼前。死亡的前一刻，流明涣散着意识，喃喃道：“纳西妲姐姐，生日快乐…”

 

神之眼彻底熄灭，习惯了黑暗的人偶，最后在月光的裹挟下死去。

 

离登神半步之遥的准魔神死亡时，同样会带来极其可怕的反噬，恐怕半个枫丹主城都会被夷为平地！站在宫殿角落里围观全程的现任水神【安多诺斯】出手，只见她随意凝聚出一个巨大的水泡，将流明即将失控爆发的身体包裹住。

 

流浪者的一生坎坷不幸，颠沛流离，但来到人间一场依旧活得轰轰烈烈，深刻地爱过，深刻地恨过，大爱大恨大悲大喜后，他依旧选择爱上某个人。从不畏惧死亡，挺直后背，目光平静，坦然地迎接自己的死亡。生来如同璀璨的夏日之花，不凋不败，死时如同静美的秋日落叶，不盛不乱。

 

众人注视着流明的身体在水泡中渐渐溶解，最终凝聚成一块纯白的能量树脂。由地脉和世界树共同重塑的孩子，在三年后重新将这一切还给了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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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眼目睹另外一个自己死亡，物伤其类，阿散轻轻触碰着白色树脂，忽然流明的记忆流向他的脑海。他和流明最大的区别即是重生的那一刻，阿散觉醒，流明则是一无所知地被世界蒙蔽。流明怀着偿还罪孽的心态留在须弥，自称囚徒，曾一度拒绝纳西妲对他的好。纳西妲拥有着如雷系一般的执拗，即便出自为须弥拉拢一个忠心且强悍的战力的考量，但在逐渐接触中，她付出的真心和温柔逐渐瓦解流明的心结。

 

“你在你的玫瑰上耗费的时刻，使你的玫瑰变得如此珍贵。”

 

流明是纳西妲灌注了心血的玫瑰花，讲不清接纳彼此用了多久，经历了多少事情，好像都是些无关痛痒也无关生死的小事。因缘巧合下他成为了纳西妲的眷属，主动分担教令院的工作，一度让代理大贤者海某人分外感动，两位顶级打工人平常碰到一起也会喝个咖啡。

 

而纳西妲也是流明荒瘠的土地上，最后的玫瑰。

 

上一个花神诞祭，须弥城大街小巷张灯结彩，鲜花、亮色绸带、美酒、糖果…目光所及之处皆是为纳西妲庆祝生日的子民。流明陪纳西妲在须弥城瞎逛，他们品尝了雅尔达糖，观看了大巴扎的表演，流明编织了花冠为纳西妲戴上。他们在街上偶遇了旅行者，流明瞧见那抹黄毛就嫌弃地移开视线，同时用身体挡住纳西妲。

 

穿着教令院制服的流明竟然意外靠‘npc定律’蒙混过关，旅行者直接忽视了他们。

 

纳西妲问他怎么了？流明很难开口，他要跟旅行者的好朋友，他的神主须弥智慧之神说，他不喜欢旅行者吗？无论是作为眷属，还是作为朋友，都太过逾越，甚至有点挑拨人家关系的嫌疑。流明被纳西妲养得情绪平和，并不意味他的心气被磨平。

 

流明总觉得旅行者不太对劲，是人品上的不对劲。

 

旅行者有时候很靠谱，最起码与流明战斗的时候，眼神清明正直，战斗经验丰富且老辣，流明在深渊摸爬滚打那么多年，竟然也会在旅行者手中吃亏！有时候旅行者又很割裂，他看珐露珊莱依拉她们的眼神色眯眯的，而那种视线居然也对准了纳西妲！流明也是男人，懂得某些人不该有的心思，他只觉得恶心。若不是纳西妲明令禁止流明对旅行者下手，流明是真的想套旅行者麻袋敲暗棍。

 

为什么一个人身上会有这么强烈的违和感？

 

更离谱的是，他面对着旅行者时，会不自觉地想要亲近对方。流明意识到这个问题后，尽量避开旅行者……这个烦恼他向某代理大贤者吐露过皮毛，也不知对方想到了什么，深深地注视着他，万分遗憾地将咖啡一饮而尽，说什么，真可惜啊，然后结束摸鱼回去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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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流明的吐槽，纳西妲哭笑不得。

 

“你疏远旅行者是正确的、合理的，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建立亲密关系，无论是友情还是爱情，都要顺遂自己的心意，听凭自己意志的选择。”她诚恳建议道。

 

流明斜眼瞧她，努努嘴：“这话可不像是你会说的，你和旅行者关系不是很好吗？”

 

“是纳西妲和他关系好，并非是我和他关系好。”纳西妲笑眯眯地歪头。

 

“……”

 

流明看她，坐到咖啡店前的露天卡座，叫了一杯无糖椰椰拿铁和半糖的芋泥啵啵奶茶。这下轮到纳西妲眨巴眨巴眼，她撑着脸颊，俏皮地发送一个wink。

 

“怎么不问了？你看上去很好奇，流明。”

 

“暂时不好奇了，你不想说的东西并不适合现在的我听，我不想为难你。好歹是给我取了名字，冲这个恩情，我下回对他会态度好点。”流明将菜单递给侍应生，忽然想起来某件事，他又不高兴了：“旅行者似乎一直想让我叫你后妈，感觉很怪。”

 

话里话外，就差把我觉得旅行者脑子不对劲写脸上。

 

纳西妲轻笑：“我作为新生的枝丫不过490多岁，只比你虚长二十岁，流明可以叫我姐姐，毕竟我们是同龄人呢。”

 

流明张了张嘴，发现叫不出来。

 

他为难道：“感觉好怪。”

 

“别太勉强自己嘛，流明的话怎么叫我，我都会回应你哦。”

 

“嗯…给我点时间适应一下，总能叫出口的。”流明伸手调整下纳西妲的花冠，心里却想着，她都这么期待了，私底下稍微练习一下吧？流明不想让她有遗憾。

 

可以读心的神明笑容更加温柔。

 

“正好七年后我五百岁整，不如那天送我一份生日礼物？就送‘纳西妲姐姐，生日快乐’如何？”

 

“7年啊…倒也不必那么久。”

 

今晚上回去就练习。

 

“等待本就是一件有趣的事，我从不介意等待。”

 

流明叹了口气，刚好须弥城开始放烟火，他们两个人的饮品也被送了上来。两个人漂亮的眉眼被烟火的光映照，流明开心地与小草神干杯。流明从心底展现出了温柔和平静感，令阿散颇为动容。他想起小草神似乎继承了所有周目的记忆，去年她亲手送他去花神秘境，亲手送他登神，她注视着他时，是否透着他的眼睛，在看她的故人？

 

她希望流浪者可以活下来，过得很好。

 

即便他的未来和她无关。

 

纯粹而热烈的友谊啊，为了能让自己最重要的朋友活下来，贵为智慧之神的纳西妲算尽一切，最后输得干净。只因命运难以违背，难以对抗……阿散忽然很难过，纳西妲从头到尾只有一个，可其他周目的流浪者会是阿散，会是雷电国崩，会是其他的什么，唯独不会再是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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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散看到这里，眼睛一闭，竟然从流明的故事中脱离出来，他伸出手，竟然触碰到了「树根」！要知道阿散前两次都没能靠近，每次都像是碰到了海市蜃楼，如镜中花水中月，一轮虚影。

 

残影似乎并不意外阿散能够醒来。

 

祂施施然地飘来，淡定地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阿散，有一瞬间，阿散甚至在残影眼中看到某种高高在上的讽刺笑意：“我曾见过无数个你，能成为完全体魔神的你却还是头一次。”

 

“那可真是荣幸。”阿散像个懒骨头样地躺在「树根」的束缚中，并未挣扎，开口便是味道十足的嘲讽。

 

“你天生会爱上人类，而且每次都是同一类型的人，丹羽久秀是，柏森是，切尔诺夫是，赛诺也是…你的生命如此漫长，而他是人类，‘神明’与人类的悲剧曾上演了无数次，你们之间的寿命难题永远无解，你该如何自处？”

 

又是无解的寿命论，但阿散并没有应激。

 

他甚至冷静地转移话题：“你下一个问题是不是该问，确定他们是否真的爱着我？”

 

残影轻笑。

 

“你很聪明，知道自己的弱点，那么你的答案？”

 

阿散斩钉截铁道：“当然爱。”

 

“何以见得？”

 

“赛诺说，‘我将永远爱你，你可以随时跟我确认’，赛诺爱着我，提纳里爱着我，卡维爱着我！艾尔海森…另算。不过，他爱着卡维，四舍五入就是爱着我。”阿散等比换算和胡搅蛮缠很有一手，看来在教令院没少学奇怪东西。

 

残影依旧笑眯眯：“我记得‘爱’似乎是指同性间、异性间的特殊情感，你的关系网似乎有些复杂呢。”竟然是在阴阳怪气阿散私生活不检点。

 

呵呵一笑，阿散发出真诚建议。

 

“您若是有机会请一定去教令院参加卡维的讲座《被爱的定义》。”

 

去年春天，卡维受邀参加一场为未成年专项举办的系列讲座，从生活习惯、克服焦虑、心理健康、两性关系、生活拮据该如何勤工俭学等方方面面覆盖到位的社会公益项目，卡维从须弥城讲到沙漠，是当时最受欢迎的一期讲座。

 

卡维在讲座中讲道：

 

“希望全世界的人都明白一个道理：不是只有优秀，才可以被爱。”

 

“如果有人爱你，是因为你是什么人，而不是因为你成为了什么人。因为它叫爱，不叫慕强。喜欢强者没有错，但不能因为某个人不够强，毛病弱点很多，他就不配被爱。普通人也会被爱，弱者也有权利获得幸福。”

 

残影喜欢阿散的答案，祂直接从树根里拉出卡维曾经的讲座，在深渊寂静的空间中公开外放，这一手操作秀到阿散。行吧…阿散开始思考，残影估计也掌握着和他一般的权能，祂也是提瓦特的管理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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甭管阿散心绪多么纷杂，残影看回放看得津津有味，虚幻屏幕中的金发青年更是神采奕奕，他声音清越，言辞凿凿：

 

“以及我要纠正一点！也不是只有爱情才叫爱，家人之间，朋友之间，甚至是你和你的宠物之间，那都叫爱！爱与被爱是很美好的事情，不要往它身上加条条框框，怎么能说我与你之间有关友情的爱意，就比别人搞对象的爱意，低一等呢？”

 

“现在的世界好荒唐，似乎‘爱’成为了爱情的专属词汇，一旦谈及爱意，就容纳不下其他的感情。一切高贵的情感都羞于表白，一切深刻的体验都拙于言辞。莫要将爱意隐藏，不是男人对女人，亦或者男人对男人，女人对女人，而是两个灵魂在依偎眷恋！无关肉体、占有欲，只是打心眼里期待着对方更好，你们间的爱意纯粹又热烈！”

 

“亲爱的朋友们，人生无常，要不留余力的表达爱和珍惜！如果以后到了人生落幕的时候，也可以问心无愧地说：我有好好活过，爱过，谢谢各位捧场了！”

 

残影看了一会儿，由衷感慨道：“真是一个美丽、优秀又清醒的人类，阿斯莫德和伊米尔看到会很欣慰吧，她们的孩子是伟大的族群。”

 

阿斯莫德是天理的维系者的名讳，伊米尔则是赠予提瓦特每个神之眼拥有者力量与勇气的神明。都说神之眼意味着神明的注视，但众人并不知晓，那位神明早在提瓦特的最初化为星海，支撑起提瓦特的天空，永远为深陷迷雾的人们指点迷津。

 

原初创世的五位王座，刨除伊斯塔露、阿斯莫德与伊米尔，还有法涅斯和一位尚且不知名讳的神明，不知道这道残影会是谁？

 

残影诚实回复：“我也不知道我是谁，我只记得我的使命，考验某个人，告诉他一部分【真实】。”

 

“我的考验通过了吗？”

 

“当然，我的孩子。”残影打了个响指，捆绑在阿散身上的「树根」渐渐松开，让阿散有余地坐起来。残影指指「树根」：“知道这是什么吗？”

 

阿散摇摇头。

 

“它是提瓦特的根服务器。”

 

阿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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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知道根服务器的概念吗，需要我解释吗？”残影好心补充。

 

阿散摇摇头，根据旅行者的记忆，在他的老家，根服务器主要用来管理互联网的主目录，被誉为是互联网的神经中枢，是互联网访问的入口。当然根服务器的主控系统进化成为了主脑，成为了更为离谱的虚空，自主生成了数字生命等等……阿散看向树根的眼神都不对劲了。

 

“那深渊？”他问。

 

“算是【液冷技术】吧。当初制作提瓦特时，是故意将深渊埋到这里，它生来与根服务器共存。”

 

深渊是和「树根」连在一起的，「树根」是支撑着提瓦特运行的根服务器。作为提瓦特神经中枢的「树根」，阿散的权能链接到的其实也是它。深渊作为压制「树根」生长的“液冷技术”，压制的同时也保护着根服务器，也就是说有谁想烧掉树根，得先把深渊干掉。

 

此处cue一波柯莱的某场梦境。

 

残影却觉得很好笑：“多托雷烧掉的世界树，其实是提瓦特的镜像服务器，烧了等于白烧。这样的镜像服务器，阿散你甚至也能建，前提是你得是提瓦特的管理员。不过很显然，你已经具备这样的条件，机会难得，不如现在试试？”

 

阿散很是心动。

 

在残影的指导下，他成功复制备份出了一份镜像服务器。谁能想到此次下深渊，最大的受益者居然是他？阿散难掩心中的畅快和欣喜，同时也对残影的身份有了一点猜测。阿散看着「树根」，将流明同样备份过来，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但阿散想努力一下。

 

万一，有机会能让纳西妲五百岁收到那份礼物呢？

 

 

350

 

残影消失前，阿散问他最后一个问题。

 

“伊米尔的星空到底是什么呢？”

 

残影想想，祂道：

 

“是真实与虚假的天空，是梦想的集合体，是你们手中的神之眼，是你们炽热刚烈的灵魂，是伊米尔给予人类最后的祝福。”

 

“她会回应每一位拥有梦想的人类。”

 

“提瓦特是人类的世界，祝福你们一切顺遂，人类的孩子。”

 

祂微笑着，最后一丝弥留的力量消散于深渊中。

 

 

TBC

 

每个轮回住在空哥身体里的玩家都不一样，所以每轮回的流浪者也不是同一个。流明这周目的玩家是个有贼心没贼胆的lsp，他喜欢舔所有妹子，是有X欲的舔，对男性角色看眼缘，因为流明长得很漂亮，他也想舔…总体攻击性不太强，没什么下限的家伙。

 

所以，不要把自己代入玩家中！！！

 

扔掉身体的空哥也很无奈的，他的身体住过好多人了，啥都有，而且不一定是人哦~

 

从外地回来啦~~继续更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