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汤炖二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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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f线：如何让阿散成为蒙德人（05）

05 稻妻线-V我摩拉，让倾奇者横扫遗憾！

#巨量魔改if线，主阿散、空哥和凯亚亚的cb向故事

#爽文爽文，OOC请注意

#本章是丹羽哥和小白散的主场，丹羽哥，亚撒西的神！

稻妻是个多雨的国家。

下雨天很适合干各种肮脏的行径，例如杀人越货。雨水会将犯罪痕迹冲刷的七零八落，掩盖行凶人的种种遗留线索，刺杀丹羽久秀的这帮浪人就是这个打算。少年戴着斗笠蹲在附近山坡的隐蔽处，听凯亚为他解说，“那个额前挑染红发的青年就是丹羽久秀，他此次是为了探查八酝岛的天然矿物「晶化骨髓」，遭到三波人的追杀，分别是来自上川家族的死士，天领奉行雇佣的海乱鬼浪人以及想拿雷电五传嫡系祭刀的狂热试刀人。”

雨宫阿散单手撑着脑袋，百无聊赖地看丹羽久秀单方面遛人，他的情况看似相当危急，实际上丹羽久秀很冷静也很狡诈地利用地形和元素力将追杀的这些人遛得团团转。

这种倾盆大雨，消耗的是双方的体力和热量。追杀的人是很多，但架不住丹羽久秀是个神之眼持有者，咬咬牙硬扛他还真的能扛住。

所以自己还有必要闪亮登场，上演人偶救英雄的戏码？

小猫迟疑，但这又是凯亚哥哥亲自发布的委托……凯亚哥哥的救命恩人「倾奇者」同样来自四百多年后，倾奇者幼年曾受丹羽久秀多番照顾，是兄长、朋友、家人，也是倾奇者前半生最难以割舍的人。可是丹羽久秀死在了阴谋中，让倾奇者在几百年后依旧悔恨痛苦，所以凯亚想要弥补倾奇者的遗憾，让悲剧不再发生。

既然是哥哥的愿望，那就要实现。

还在走神的小人偶忽然跳起来，虎口紧握长刀短柄，他的目光死死盯着远处疾冲而来的一抹散发着黑雾的不明物体。丹羽久秀显然也注意到异状，他弹开水幕屏障将自己包裹住，硬吃下黑色不明物体的袭击。

周围缠斗的追杀者们也被两者冲撞时产生的巨大气浪掀翻，雨下得更大了，人们摔倒在泥泞中，离得最近的海乱鬼在暴雨滂沱间看清了偷袭的东西，竟然是一颗长着红色眼睛的人头！不！不是人头！那就是个怪物！

——披头散发，赤红的双眼凸出，嘴唇被针缝了一半，与其说是嘴不如说是犬科的细长吻部。更惊悚的是头颅下面甩着长长的藤须，像是它的触手或者四肢，轻易就将眼前的海乱鬼撕成两半。鲜血喷溅而出，各种脏器稀里哗啦地往地上流淌，怪物活生生地吞掉了海乱鬼的心脏和脑子，血腥残暴的凶案现场令其他追杀者骇然，连最狂热的试刀人都吓破了胆子。

丹羽久秀蹙着眉往后退了几步，神色更加凝重。

“深渊教团？！”凯亚失声道，未等小猫发出疑惑，凯亚又连连摇头，“不，这个时间深渊教团还未建立，即便是被深渊污染也不至于到这个程度，莫非它接触了禁忌？”

想到稻妻曾是抗击来自暗之外海魔物浪潮的重灾区，又想到这个世界是提瓦特的最后一个周目，凯亚很快意识到是「蛋壳」的问题。

它对提瓦特的保护越来越弱，以至于在提瓦特的地表出现了这种骇人听闻的怪物。

一道符咒疾射而来，试图封印怪物，却被吸了新鲜血肉的怪物撕个粉碎。紧随其后的阴阳师和武士低声骂着怎么又是雨天，符咒沾水威力大减，再让怪物多杀几人恐怕他们今日谁也别想活着离开！凯亚这边还在头疼怪物的出身，雨宫阿散已经拎着刀鞘从山坡一跃而下。

委托，正式开工！

怪物很有目的性地撕碎离他最近的人类后，便笔直杀向这群人类中血肉蕴含元素力最多的丹羽久秀。

那些藤须触手击碎了丹羽久秀横放护在身前的武士刀，藤须尾端拟态成利刃的形状，狠狠刺向男人的心口。生死攸关之际，目睹这一幕，小人偶的心脏猛地传来尖锐的疼痛，没由头的愤怒骤然席卷了他的意识。

刀鞘夹着劲风，重重地砸在人头怪物的太阳穴上。

人偶的蛮力令人头怪物肉眼可见的凹下去一大截，连眼睛都打爆半只。但简单的物理攻击未能击破怪物的防御，暴怒的它嘶鸣着不管不顾疯狂攻击人偶。丹羽久秀看着挡在他身前的黑衣斗笠少年，他也糊涂了。这场混战中居然出现了第五方势力，看上去竟然是来帮他的？

凯亚在一旁语速极快地嘱咐小人偶，人头怪物是被世界之外的力量和深渊同时污染过的东西，血条厚盾厚还有效果抵抗，你得用元素攻击，但看样子这鬼东西水抗挺高，丹羽久秀打他得刮痧。雨宫阿散听明白了，需要元素攻击是吧，要是晴天用火折子放场大火，再把怪物摁在火里烧也烧死了，凯亚哥哥倒是冰系神之眼持有者，但他只有一息灵魂真是干看着光着急。

忽然天际闪过一道惊雷，惨白的雷光四炸，雨宫阿散敏锐察觉到人头怪物似乎瑟缩了下，它在害怕雷！！

他向追杀人头怪物的阴阳师喊道：“有引雷术吗？”

在场众人便见到了毕生难忘的一幕，紫发少年扔掉斗笠，齐耳的紫发被雨水瞬间打湿，他单手扯着人头怪物的藤须，面不改色地往路边裸露的岩石上哐哐一顿乱砸。同时高举阴阳师扔过来的避雷针，雷光将深黑如墨的天空撕扯着照亮一瞬，少年竟然用铁针引来暴雷，以自身为导体，在雷电击向他的那刻，狠狠用那针刺穿人头怪物的天灵盖，生生劈死了被污染的妖邪！

好大的雨，整个夜空布满道道闪雷，绝美的少年经受雷击后依旧傲然屹立。确定手里的怪物死翘翘后，雨宫阿散随手将人头扔向阴阳师和武士。时不时的雷光间，丹羽久秀终于看清了这位狠人的脸，陌生中又有几分熟悉，看上去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少年眼眸澄澈，宛如上好的鸢尾花宝石。

两人对视，丹羽久秀忽然放松下来对他笑笑。

这对小猫来讲很微妙，在成为金牌冒险者后，雨宫阿散每天都能遇见各式各样的人，他们在他眼里就像披着不同名字和皮囊的白菜和大萝卜，芸芸众生没有一个能人偶愿意驻足停留，产生半分想要了解的意愿。

原本以为他只关心凯亚哥哥，只在乎凯亚哥哥。

可是现在破天荒的，雨宫阿散对这个初次见面的红发挑染男多出了一点兴趣。他给他一种很熟悉的味道，就像雨宫阿散初次品尝茶泡饭样，无论是盐渍梅子还是藏在米饭下面的烤鳗鱼，都仿佛吃过上万次那么熟悉。

总之，人偶救英雄的好戏正式落幕！雨宫阿散很开心地哐哐给还活着的海乱鬼和死士们几拳，有一个算一个全部捶晕！脱离危机的丹羽久秀将碎掉的刀刃收回刀鞘，而阴阳师和武士疯狂往暴死的人头怪物上贴符纸，小人偶小声给凯亚哥哥备注：“那位阴阳师是诛灭「祟神」的喜多院家系的家主，喜多院文宗大人，也是现任「八酝守」。”他们在八酝岛的地界，碰到对方追击怪物也算合情合理。

“被雷劈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凯亚哥哥只在乎这件事。

小猫如实回答：“酥酥麻麻的，放心吧哥哥，我没事。”

重新戴上斗笠，人偶拍拍散发着糊味和雨水腥味的衣服，心想又成功报废一件，该去买新的了。

离开前，习惯了两头吃和黑吃黑的雨宫阿散伸手向丹羽久秀要报酬，什么都行，给他点。如此一来，我作为路过热心人士救你这件事就翻篇过去，我们两清。丹羽久秀眨了眨眼，从心口衣服夹层中掏出一本用防水油纸妥帖包裹的书，交到少年手中。

拿到报酬转身就走，男人连忙追问少年姓甚名谁。

人偶脚步一顿，回头。斗笠的细绳轻轻勒着他的下巴尖，身形薄弱的少年持刀而立，眼眸明亮而纯粹。

他的声音清脆有力，自豪地介绍道：

“雨宫阿散。”

路过见义勇为的少年离开了，那精神抖擞的模样，仿佛刚才挨雷劈的人不是他。丹羽久秀跟着喜多院文宗回到八酝岛的驻地，梳洗换衣又灌了两碗姜汤，冻得脸色发白的男人才将将缓了过来。喜多院家主从血脉亲缘上而言是他的姑表叔，对表侄今日遭遇的险境表达了强烈的不满和愤怒，言明一定会上书天守阁的大御所殿下参勘定奉行一本。

但这些事都不重要，丹羽久秀见惯了官场的尔虞我诈，既然这场谋杀没有杀死他，那倒霉的必定是那些伸出手的蠢货。客套的话说完，两只老狐狸的重点都放在了今日忽然出现的紫发少年身上。

他出现的时机未免过于巧合。

荒郊野岭的八酝岛，附近驻扎着喜多院家系的幕府官兵，离即将投入建设的踏鞴砂军工基地又这么近，这里都是世世代代采矿为生的本地人，除了最近拖家带口迁入的刀匠，很难再见到生人。

而喜多院文宗更在意斗笠少年的那张脸，“太像了，他几乎和大御所殿下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尤其是今日引雷时，雷光恍惚间我还以为是鸣神本尊降临。”喜多院家主想，少年别是将军大人的私生子吧……嘶，一想到人头怪物都被至强至刚至烈的雷闪杀死，而承受了绝大部分雷击的少年安然无恙。

怎么办？喜多院文宗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脑补。

丹羽久秀淡定地吃着饭，回他一句，凉拌。

十几年前稻妻为了抗击暗之外海的魔物浪潮，几乎流干了妖怪族系的血，谁敢相信这片贫瘠又各自分区的群岛之国曾经是人类稀缺的妖怪国度呢？活下来的人类舔舐着伤口慢慢恢复往日的生机，在危难中他们爆发了对神明更加虔诚的信仰。

而他，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出生的。

他对神明有着尊敬，有着爱戴，唯独没有狂热的信念，他就是稻妻人中格格不入的假信徒者。喜多院文宗提到紫发少年或许是神明的孩子时，他第一时间想的是如何让少年最大程度地获得好处，哪怕雷神吃亏也没事……嗯，看吧，他果然是个假信徒。

之后，丹羽久秀遭遇刺杀的事在稻妻朝野掀起些许风浪，社奉行家主神里响抓住机会对勘定奉行的佟家穷追猛击，试图作壁上观的天领奉行九条家也因为证据确凿陷入泥潭中。有天守阁那位的叹息和怜悯，这场政治斗争的牺牲品绝不会是丹羽久秀，只是他赴任踏鞴砂的行程还要一拖再拖。

一连又过去数日，被放置play的丹羽久秀难得有些焦躁，他准备去斋藤家的大碗浓汤二郎系拉面吃饭，用超咸超油的拉面汤来慰藉心灵。然后他和正在嗦拉面的雨宫阿散碰了个正着。

丹羽久秀相貌出众、气质儒雅随和，那双明亮通透的眼眸，令人过目难忘。刚巧人偶少年也有一双漂亮极了的眼睛，他总是冷淡又执拗地盯着某个人或某个东西。不过少年现在捧着碗正在咀嚼大片的炸猪排，腮帮子鼓鼓的，眼睛也圆圆的，让冷漠疏离感大打折扣，倒像个可爱到有些过分的猫咪。

“雨宫君，好巧遇见了你。”丹羽久秀自来熟地坐到少年身边，微笑着寒暄，他记得他的名字，不知你是否还记得我的？

小猫咽下嘴里的食物，嘴角还有着油渍。

他直勾勾地盯着丹羽久秀：“不是偶遇，丹羽大人，我在这家店等了你八天。我知道，你在疑惑那日我为何要救下你，刚好今天哥哥不在，我不介意和你说实话……我是故意蹲等你出事，再出手救下你。”

“丹羽久秀，雷电五传的「一心传」有三支，分别是丹羽家、枫原家和赤目家，你是丹羽家的次子，也是丹羽家族中唯一进入稻妻官场的子嗣，你会在本月二十四日赴任踏鞴砂「锻器守」。”小人偶自顾自地说着，手里的筷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碗里的葱花，“是勘定奉行的上川家族想要陷害你，天领奉行的死士并非九条邦彦调动。另外上川家族准备把黑锅推到上川雪姬，也就是家主夫人头上，说辞是她为了孩子一时冲昏了头脑，或许再过几天就要自缢家中以死谢罪。”

也不管丹羽久秀想不想知道这些，一股脑把调查的结果全都说出来，雨宫阿散还掏出一沓厚厚的证据文书，扔到欲言又止的丹羽久秀眼前。

映入眼帘的是小人偶颇具艺术气息的狗爬字。

丹羽久秀好笑地随意翻了两下，他没问少年是怎么调查的，也不关心这些话的真实性，他只好奇一件事，“为什么改变主意，选择告诉我真相？”

“你是个不好骗的男人，而我不擅长骗人。”雨宫阿散眼中闪烁着微光，凯亚哥哥想让他用救命恩人的身份接近丹羽久秀，毕竟在倾奇者嘴里他的丹羽大人是心软的神，特别好说话，特别温柔善良，可稍微观察下这个红发挑染男，小人偶本能意识到对方是个不好惹的硬茬子，若是用谎言接近对方一定会快速翻车。

若是空哥在这里，绝对要吐槽他流哥戴的是什么逆天滤镜，这种智多近妖的超级腹黑老狐狸怎么还成了超亚撒西的心软男神？！

可惜小人偶没有空哥毒辣的眼睛，他也没有流浪者越是怀念越会加厚的滤镜。他是年纪小，不是蠢，也不是傻子，更不憨，尤其小孩子的直觉一向敏感而准确。抱着心里不断冒出的那点好感，雨宫阿散做了违背哥哥想法的决定——向丹羽久秀摊牌。

丹羽久秀微笑，十指交叉着颔首。

“你又是如何知道我会遭遇截杀？”

“委托人「倾奇者」告诉我的。”雨宫阿散放下筷子，拉面店里人不多，他们又坐在角落里，老板忙忙碌碌地切着闷煮好的肉块，准备一会儿裹上鸡蛋液和面包糠下锅炸。没人看向这边，没人会注意到他们的谈话，小猫稍微放心下来。

背着哥哥把委托人的情报透露出去虽然有违反职业道德，但他直觉告诉丹羽久秀似乎没问题，“倾奇者多年前得到你的照顾和帮助，现在变强了想要报答你。”

多年前？是多少年前？

丹羽久秀在想倾奇者又是哪位呢，这些年他帮过的人不计其数，又不求回报，所以身为贵族的他在民间风评极佳。从来不钻牛角尖，他没有刨根问底的习惯，丹羽久秀清楚少年这句充满漏洞的话并不是谎言，至于其中内情，倒不必过多追究。

于是他微笑着问：

“倾奇者现在过得好吗？”

“或许吧。”雨宫阿散嚼嚼嚼，表情坦然又真诚，三两句将委托人的老底卖个干净，“他是神之眼持有者，正在全提瓦特旅行，最近好像还当了什么古老国家的皇帝。”

丹羽久秀也开始嗦自己的拉面，听到这里失笑，皇帝…他曾经帮助过这么厉害的人物吗？

“你这个表情是什么意思？”小人偶伸过头来，猫猫疑惑地上下打量男人温柔和煦的眉眼。丹羽笑得又高兴又怅然又满足的，雨宫阿散如今的认知里尚且无法匹配一个与之相对应的合适词汇。丹羽久秀倒是好脾气地摸摸自己的嘴角，温声回复：“这是欣慰。”

“为什么要欣慰。”

“倾奇者因为我过上了更好的生活呀。”

“……”

雨宫阿散想起凯亚哥哥的委托描述，什么丹羽死在了阴谋中，倾奇者在几百年后悔恨痛苦，孑然一身，飘零世间，丹羽的死亡是倾奇者最大的遗憾，为了这场悲剧不再发生……怎么看算不上好吧。于是他很诚恳地反驳了丹羽久秀的推断，再光鲜的身份，再强大的力量，在最重要的人面前都不值钱。人类的生命如此脆弱，如果失去了那就是永远失去。稍微脑补他失去了凯亚哥哥，雨宫阿散瞬间共情倾奇者深入骨髓的痛苦和绝望。

“原来是这样吗？”丹羽久秀的情绪依旧稳定，笑眯眯地接着问，“雨宫君，倾奇者的神之眼是什么元素？”

小猫眨眨眼，“风。”

“好的，巴巴托斯大人在上，请您聆听我的愿望。”他双手合十，虔诚地许愿：“我希望，倾奇者能在今后的日子里开心幸福地生活下去。”

或许倾奇者先生是他无心插柳的结果。

若是个好结果，便足矣。

“你对每个人都这么好吗？”小猫有点难以理解，倾奇者是四百年后的人，他和丹羽久秀的故事发生在未来，那些遗憾也尚未降临，有必要做到这个程度吗？

“不是。”丹羽久秀坦然否认。

“你为他祈愿，他也不知道。”

“我知道。”男人轻笑，反问道，“但为何不呢？”

“你们或许这辈子不会再见面。”

“嗯，那我再补充一条。当倾奇者每次微笑，为自己的生活努力时，天上的太阳、星星和月亮，路过的花和晚风，都是我在为他的快乐而鼓掌喝彩。”我不在他的身边，但我的祝福会一直陪伴着他。这和能不能见到他无关。

雨宫阿散消化了几秒后，眼神忽然坚定而钦佩。